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他盯著馮元俊的只剩兩道縫兒的眼睛冷冷地說道:“好玩嗎?”

就在這時,三娘突然出現在門口,這個鬼魅一樣的女人,走起路來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回頭看了看,輕輕地緩慢地走了過來,冰冷煞白的手指也摸到了腰間的短劍劍柄。

屋子裡的溫度彷彿在一瞬間就驟然降低。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嬌叱:“住手!”是宇文姬的聲音。

三娘有些遲疑,但身影依舊驟然動如突兔,箭步如飛,如雷電一般向馮元俊飛馳而去!

那一瞬的遲疑,是對生活的留戀嗎?

注意到她的遲疑,薛崇訓的腦子裡竟然突然出現了前世一首歌的旋律:“你問我愛我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人心是最難把握的東西。

“鐺!鐺!鐺!”空中突然出現了三點星芒,分前中後三面飛向三娘。那星芒,是針灸用的銀針。

“叮!”一粒銀針和短劍相撞撞飛,另外兩粒“啪啪”刺入前面的樑柱,入木三分。

瞬間之後,宇文姬已閃到了馮元俊的前面,用身體擋住了他,快速的運動掀起的勁風,吹得珠簾也“叮噹”直響。

“三娘,你替他賣命的人是個惡魔,無惡不作,不擇手段,沒有信義沒有道德。他只是利用你,利用完最後的價值就會把你一腳踢開,你只是一個替罪羊,值得麼?”宇文姬說道。

三娘面無表情地說道:“習慣了。”

宇文姬愣了愣,說道:“很好,你的武功是家父教的吧?今天就讓我領教一二。”

薛崇訓聽到這裡,鬱悶道:“宇文姬,關你何事?馮家還是你的婆家?別做夢了,趕緊讓開,否則我隨時都可以讓你們宇文家死無葬身之地!”

宇文姬嫵媚地笑道:“你不記得那天我們的纏綿了嗎?你捨得嗎?你不想以後再有那樣的溫存嗎?”

說罷她抓住馮元俊的衣服,猛地向後面一推,好讓他遠離戰場。

她剛擺出架勢,卻見三娘眼色異樣地看著她的背後,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宇文姬心道:哼!還耍詭計,休想引誘我回頭分神!

但見薛崇訓神色也是同樣的眼神,他們兩個人不可能配合得那麼好。宇文姬先後退了一步,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她頓時臉色大變:只見一柄寶劍已從馮元俊左胸穿過,地上鮮血滿地,他垂著腦袋,連叫也沒叫喚一聲,恐怕已經當場斃命!

這時宇文姬才想起,先前和馮元俊爭吵,他把劍隨手一扔,當時沒注意,便正好倒|插|在胡床上,劍尖對著上面;剛才宇文姬推了馮元二一把,他就不幸地穿到了劍上面。

“我殺了他?”宇文姬喃喃地說。

所有人吃驚之餘,三孃的眼睛裡露出了一絲輕鬆的表情,彷彿鬆了一口氣。而薛崇訓沉吟了片刻,卻對三娘說道:“馮元俊還沒死透,你去補兩劍。”

三娘看了薛崇訓一眼,並未說話,十分順從地走了過去,在馮元俊的胸口上刺了兩劍。薛崇訓道:“人是三娘殺的,你們都聽清楚了?馮元俊抓了我的通房丫頭,我一怒之下帶人來討還,其間發生衝突打鬥,我的手下三娘失手刺死了馮元俊,就這麼回事。三娘,是這樣麼……”

“是這樣的。”三娘面無表情地說道。

但是過了片刻,她竟然說了一句和事情不相關的話:“主公一直說把我們當成親生兒女,他當然只是隨口說說;其實無論在誰的眼裡,宇文姬從來都比我精貴。”

薛崇訓道:“不是這樣的。如果宇文姬牽連進來,審訊時可能認為是我和宇文姬通|姦殺人;況且宇文孝對漕運方面很瞭解,我還有用處。”

……

等薛崇訓大搖大擺地走出馮家大門時,只見成隊的胥役甲兵已圍困了府邸。一個身穿紫色官服的官員從馬上跳了下來,對薛崇訓抱拳道:“下官京兆府尹李守一,聞報馮府發生了鬥毆血案,此事和衛國公是否有關係,還請到府上坐一坐,錄下來龍去脈,以便上峰斷案使用。”

薛崇訓笑道:“要我堂堂衛國公受辱於刀筆吏?也得問問今上同不同意。”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李守一的神色驟然一凜,官袍無風而動,正氣凌然地昂首道,“官員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東至渭南市、西至武功、南至戶縣、北至銅川,關內道、京畿道內治安事,全屬我京兆府管轄。國家賞罰有度,功過清明,絕不容許任何人挑釁國法的尊嚴,你衛國公也不例外!衛國公,你還是自己隨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