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剛還是紅豔豔的顏色,現在已變成了暗紅色,要不是額娘千叮嚀萬囑咐,這個蘋果恐怕早已成了肚中之物。
正想著,忽然感覺轎子停了下來。然後一隻靴子從轎簾下踢了進來,才想起這就是婚俗中的踢轎門。緊接著,眼前一亮,由沁蘭扶著下了轎。手中那變形的蘋果被人拿走,又塞進了一個瓶子。
許是看到了那個蘋果,十阿哥嬉笑的聲音傳入耳內,“看來新娘子是餓了,看把這蘋果都折磨成什麼樣了。”說完周圍便是一陣鬨笑。
木頭十,成親還不讓我消停。馨蕊暗暗罵了一句,反正戴著喜帕別人也看不到。
被人拉著上了臺階站好,馨蕊知道是要射箭了。雖然知道阿哥們的箭法都很準,可是眼下讓自己當活靶子,手還是有些哆嗦。
手中握著箭的胤禛看馨蕊微晃的身體,笑意浮滿嘴角,這小丫頭看來是對自己的箭法有懷疑。
“當,當,當”三聲脆響,箭準確無誤的射向瓶子,人群中響起一陣喝彩聲。
馨蕊長舒一口氣,這成親還真受罪,又受累還要擔驚受怕。
接著手中的瓶子被換走,又塞進一塊柔滑的紅綢來。有人用力一拽,自己就像個木偶娃娃一樣被拉著向前走。知道那頭是胤禛,心中頓時安定下來。
一塊紅綢,一段姻緣,一世依靠。
曾幾何時,她期盼著與另一個人經歷這一切,可是現實總是有那麼多意外,期望的沒有出現,沒有意料到的卻是一件接一件的發生。今天以後,她便真是要和從前說再見了,從此她是雍親王的側福晉,胤禛的妻。
拜過堂後被人簇擁著送到洞房,被沁蘭按坐於床上,待接觸到那軟軟的床榻時,頓時有些侷促,手心也冒出了汗。聽著漸重的腳步聲,手更是不可抑制地有些地發抖。
喜娘先說了些吉祥話,然後只聽喜娘說了聲“新郎揭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便有喜稱挑起了蓋於頭上的喜帕,正低著頭的馨蕊頓覺眼前一陣豁亮。
但因為緊張,馨蕊遲遲不敢抬頭。感覺到強烈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接著是一隻手伸向自己的下顎,緩緩抬起了那低垂的頭。
白雪凝瓊貌,明珠點絳唇。看著那明豔動人的面龐時,胤禛腦中便湧出了這句詩。
眼神有一瞬間的怔忡,她真的是自己的妻了嗎?真的可以長久地留在他身邊,只屬於他一人。這一天曾經也只是在夢中出現過,知道她對十四弟的心意,他曾絕望過,絕望到不敢去想象這一天的到來。可如今她卻是真的在他眼前,小小的瞳孔中只有他的身影。
手有些顫抖的撫上馨蕊的面龐,輕輕摩挲。
突然只聽有人喊了一句,“喲,四哥這就等不及了,還沒喝交杯酒呢。”
一句話說得馨蕊頓時靨如桃花。胤禛倒是不介意,爽朗一笑,接過喜娘手中的交杯酒。
手中被塞入酒杯,馨蕊抬頭去望,胤禛滿面笑容,神情專注地看著她,平時淡漠的面容現在卻只有溫暖與柔和,溫柔、笑容都只為一人。那一刻,馨蕊似乎看見了日久天長。
這邊的一雙人兒沉浸在幸福中,一邊可有人不滿意了。
十阿哥大聲嚷嚷道,“四哥,你成親咱哥幾個從來都沒好好熱鬧過,今兒個小嫂嫂入門,怎麼的也不能讓咱們失望吶。”
看著十阿哥不懷好意地笑,馨蕊有種感覺,他今天是故意來找事的。馨蕊注意到,十四阿哥並不在新房裡,許是在前廳沒有進來,心中忽然有些傷感,當初自己看他娶別人,那種切膚之痛自己是體會過了,而今換他了吧。
“十弟想怎麼鬧?”
今日的胤禛脾氣是出奇的好,耐著性子與十阿哥耗。其實他心中早有準備,自己娶了馨蕊,想必老十,十四他們幾個心中都窩著火,若不發出來,他們又怎肯罷休。
“這個……不如這樣吧,今日來個新鮮的,四哥揹著新娘繞花園一圈如何?”周圍的一些皇親顯貴也都附和著出聲。
“不行。”馨蕊一急先脫口而出,雍親王府的花園何其大,若揹著她繞一圈那還不得累死,何況他是王爺揹著女人在人前走那麼一遭還不成為別人的笑柄,在民間許沒什麼,可他的身份不一樣,絕不能讓他丟這個面子。
“嘖嘖,瞧瞧這還沒怎麼著呢,這就護上了,唉,既然人家心疼,咱們兄弟也只能敗興而歸了。”十阿哥陰陽怪氣地嘆道。
馨蕊瞪了他一樣,以前雖然覺得十阿哥這人很不靠譜,還未覺得他令人厭煩,不過今日馨蕊確實有些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