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一家三口有顧清寧取出的靈泉水供應，跟在後頭的另外七個倖存者卻越來越吃力。

特別是那三個原本在政府工作的中年男子，每一次趕路都象搏命一樣，連滾帶爬跟在隊伍最後面。有幾回沈知節他們找到地方休息了一會兒，才見掉隊的三人拼命追趕上來。

隋麗和簡月怡兩個年輕女子則很快和鄧暢、瞿亦波兩人結成對子，相互扶持著努力跟隨在後。

這天中午，一行人行走兩個多小時後，進入路邊一間小屋休整，那三個中年男子又落在了後頭。而且這回，一直等到眾人吃過乾糧、休息半個多小時後，才堪堪趕了上來。

顧清寧已經揹著妞妞站起身，示意身旁幾人一同帶上行李繼續趕路。

看著跌跌撞撞夾雜寒風撲進門來的三個雪人，沈知節不由略略遲疑，顧清寧淡淡看一眼三人，卻毫不猶豫向門外走去。

“不！求求你們……等一等……”其中一人跌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竭力抬頭嘶叫著向眾人乞求。

三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滿身滿臉都是冰雪，趴在地上狼狽至極，隊伍裡幾個年輕女子見了，心下惻然卻不敢擅自開口，都悄然抬眼看向顧清寧。

顧清寧停下腳步迴轉身，冷冷道：“我早已說過，想趕路就靠自已。你們跟得上來就跟，跟不上來、或者誰想一起留下的，儘可留下慢慢走。”

“不……你們不能這樣！外頭大風大雪又方向不明，我們幾個自已走肯定只有死路一條。大家都是從一個基地裡出來的，求求你們等一等、幫一幫忙吧！”中年男子惶急中伸出一隻手，努力向身旁站著的人抓去，惟恐被丟下。

這一抓，卻抓住了旁邊瞿麗的腳踝。

“啊！放手！”瞿麗尖叫一聲，連忙用力抽腳往後退，可是中年男子奮力一抓之下力道極大，瞿麗一時間哪裡退得開。

站在矍麗身旁的鄧暢見狀立刻抬腳用力踹他手臂，喝道：“放開放開！是你自已跟不上隊伍，抓人家小姑娘做什麼！”

鄧暢年輕力壯、腳力極猛，只踹上兩腳便讓中年男子痛得鬆手，絕望嚎叫起來：“你們還是不是人！讓你們等一等都不肯，見死不救、沒有人性啊！”

“畜生！都是見死不救的畜生！我們都是政府的人，你們今天這麼對待我們，以後政府不會饒過你們的！”地上另一箇中年男子見狀，也跟著一齊嘶叫咒罵。

他們不罵還好，這一罵，顧清寧心底卻是厭煩至極，冷喝道：“夠了！政府的人？還要我們等你們、帶上你們！那你們自已想想，當初提前撤離申市、提前撤離基地之時，你們這些政府人員有沒有等過別人，有沒有帶上過別人！”

三個中年男子聽了，雖然口中依然叫罵不休，但音量明顯低了下去，眼神也閃爍不定。

顧清寧冷冷一笑，漠然道：“既然沒有，那憑什麼讓別人等、讓別人帶！”說完轉身，快步走出門口。

蕭婷婷和李秋玲這兩個心腸最軟的女子聽了，原本心底略微的一絲憐憫也消散得一乾二淨，跟上顧清寧一起離開。

身後，三個男子的叫罵聲不多時便消散在風雪呼嘯中，再不可聞。

之後趕路的三個多小時，隋麗、簡月怡、鄧暢和瞿亦波四人在隊伍後頭跟得極緊，不敢稍有落後。

天黑前，一行人進入個小村落歇宿，為了節約柴禾，減少成十二人的隊伍圍成一堆坐下。顧清寧斜對面，和她年歲相差不多的隋麗看向她時，目光帶上一絲懼意，似乎害怕會不小心惹惱顧清寧。

撇撇唇，顧清寧只當沒看見，該怎樣就怎樣。

趁蕭婷婷飯菜還沒煮好，沈知節從揹包裡取出一張地圖藉著火光細看，半晌後抬頭對眾人道：“走了這麼多天，距離東山基地已經不遠，估計還有三四十公里就能到。但是接下來，我們得一邊仔細尋找路標一邊前進，省得走錯方向浪費時間。”

顧清寧點點頭，道：“不錯，這一帶全是山脈，現在又全被積雪覆蓋，確實很容易走錯。不過我想，東山基地擁有十多萬倖存者，目標那麼大，周圍應該會有不少倖存者留下的顯眼痕跡。”

“是啊是啊，而且當初車隊裡一萬多人，跑出來的肯定不少，說不定再走些路就能遇上其他隊伍，到時我們跟著一起走就行！”王默對於進入基地最為嚮往，一邊幫著蕭婷婷照顧柴火，一邊笑著插話補充。

“遇上其他隊伍？”顧清寧笑笑：“如果真遇上，倒還不一定是好事。”

王默一怔，停下手裡撥動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