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舊不見太子妃前來。要是其他人,只怕他早就發怒,可是此時面對他前方椅子上坐著的君榮珏卻無法一言。
君榮珏神色淡靜,一襲簡潔的白衣,靠坐在椅子上。他目光低垂,眼角的弧度彎曲,竟然透出妖一般的惑,淡粉的唇辮自然弧度淡薄。他就似坐在閒庭安靜看青草花開,而不是在這個冷寂莊嚴的前殿。
徐公公又抬頭看他一眼,只有心中嘆下一口氣,實在開不了口打攪,捏著聖旨的手都滲出了汗水。
“太子妃到——”
高昂的聲音傳進來,徐公公鬆下一口氣又對穆清黎多了幾分不滿,臉色冷漠。君榮珏神色微動,嘴角淺揚,抬目看向門口。
門口陽光明耀,只見那走來的女子著著月白色裙子,簡單束了額前黑髮於後披在肩頭落在股間,淨潔的裝束在日光下蒙上一層薄薄朦朧光暈,宛若一朵盛開曇花,飽滿自然純美。
穆清黎踏過門檻,在徐公公身邊走過,落座在君榮珏的身旁,側頭對他隨口道:“聽說來聖旨了。”
君榮珏心知她這是故意氣徐公公,好笑的點頭。隨之對徐公公淡道:“徐公公,宣旨。”
徐公公心中氣不可耐,這兩位是什麼意思?不說一開始讓他等候了這麼久,現在太子妃來了,竟然直接什麼都不說就坐在上位,接旨也不起身行禮這不但是對皇上不敬,也是對他的不屑。
徐公公臉色更冷,聲音也壓抑得深沉尖銳:“太子,太子妃,還請起身前來行禮接旨。”
穆清黎眉頭一挑,不滿道:“公公,你這聲音還真不男不女讓人難受,以後還是少說點話好。”
徐公公面色頓時鐵青。不男不女?
穆清黎微笑看了君榮珏一眼,然後笑道:“今天太子身體不適,我連日照顧,實在沒有力氣行禮。”睜眼說瞎話,就算他不信又怎麼樣,她就這樣說了,他也拿她沒有辦法。“徐公公。你就這樣宣吧。”
徐公公眼睛冒火,這穆清黎太不知所謂了,太大膽了!強忍著怒火道:“太子妃說笑了,接旨不行禮,那是對皇上的不敬。”
“我想皇上會理解的。”穆清黎絲毫不讓。
見徐公公依舊不願宣旨,穆清黎眼裡閃過笑意,對君榮珏道:“珏,看來他是打算利用聖旨給我們下馬威,這奴才都爬到主子頭上來了。”
這話可不得了,徐公公額頭頓時冒汗,隨著她的話小心的看君榮珏一眼。頓時就見到君榮珏一雙泊涼的眸子望過來,這不是銳利的冷,而是平靜無波的冷,無聲無息,就已經滲透在骨子裡面發寒。徐公公面色發白,心中不明,以往少有見過的太子,聽聞他身體有礙,常年不見人,應該是一個病弱軟弱的人才是,怎麼一眼就讓人打心底裡顫抖。
可就算是這樣,這太子也太沒有主見了,竟然單單就聽從這無理取鬧的穆清黎一面之詞,莫非他看不出來明明就是穆清黎強詞奪理?
徐公公受不住他的冷目,連忙側開了眼睛,心裡憤恨,口裡卻連忙道:“奴才並無這個意思,還請太子妃明察。”
穆清黎不言,君榮珏淡道:“宣旨。”
就如同一道命令落在徐公公的心中,他也不敢再繼續糾結行禮這一點子上,心想這些事情只要上報上去就可以,萬事有皇上,他何必在此時做面子?想通就將手中聖旨展開,面色嚴謹莊重,開始宣讀聖旨道:“太子,太子妃接旨!”
穆清要盤弄著懷裡的雪白貂兒,君榮珏根本神色不動,靜靜看著。
徐公公也不奢望他們能夠按照流程來,只有繼續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成婚以受天佑,從今日子起上朝行政。以學治國之道,行太子之任,欽此。”
穆清寨眼睛微微一眯,君榮珏淡道:“臣接旨。”
徐公公暗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拿出一道聖旨,繼續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妃賢良淑德,惠質蘭心,甚得皇后喜愛,特請太子妃三日後前皇宮賞百花,參加百花宴,欽此。
一個宴會居然用聖旨的形式過來,看來是非要她去不可了。
穆清黎冷淡道:“本宮接旨。”剛剛成婚就兩道聖旨過來,未免太明顯,逼得太急了吧?
徐公公將兩道聖旨交給兩人手中,然後退出道:“奴才告退。”見兩人都沒有表示,徐公公壓著一肚子的惱火走了出去。
前殿沒有宮女下人,此時只有穆清黎與君榮珏坐在一起,手中各拿著一張明黃的聖旨。
穆清黎將聖旨上拿在手中靈巧的轉動幾番,側著腦袋對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