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襲玄衣的子魔族男子站在莫離身邊屈膝跪下。
莫離顰眉說道:“扶我起來。”
玄衣男子連忙攙她起身,一眼看到莫離手腕上的收口,驚怒的出聲:“聖女,你的手……”倏然轉頭看向穆清黎,一雙眼目裡盡是憤恨,揮手就道:“動手!”
莫離急聲道:“都住手!”
“聖女?”玄衣男子訝異看著莫離。
莫離給眼瞪視他一眼,頓時讓男子將多餘的話語都咽回喉嚨裡,平靜下令道:“去準備兩件斗篷與馬匹來。”
玄衣男子張口還想說什麼,莫離面色閃過怒氣,一聲喝道:“莫非還需我再說一次?”
“不,屬下這就去。”玄衣男子彎身領命,轉身離去。
莫離再看其他正包圍穆清黎一觸即發的族人,心中輕嘆,面色不變的下令:“你等下去。”
十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再看莫離一臉威嚴,終究身影隱回暗處。
穆清黎對她這番行為沒有一點的參與意思,不過看了她一眼就坐在一塊草石上,以腰間的荷包裡掏出藥豆子伸在半空,肩頭上的小白傾身就要咬,穆清黎神情平淡的將手後退,就見小白收不住身子從她的肩頭滾了下來,再看穆清黎嘴角浮現點點的笑意,又將藥豆子放在小白嘴邊幾厘米的地方。
莫離看著這一幕,心情說不盡的莫名。她這是在故意逗弄那隻白貂罷?只是她會做這種事情……實在與自己見到的,還有認為的她不甚相符。
她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羅家純血的冷漠無情?本該是如此的,她也算是見識到了。只是偏偏她又可以在睡夢中那般的脆弱無助像個孩子,可以純然俏皮的逗弄寵物,柔和的眼眸,點點的笑容,猶如雪蓮綻放,猶如與世隔絕而不理世事的少女。
兩人一個旁若無人的逗弄寵物,一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玄衣男子再次來到才打破沉默。
莫離任由玄衣男子幫自己披上黑色斗篷,將另一件斗篷示意男子遞給穆清黎,說道:“你的模樣太過顯眼,免於讓族人引起恐慌,也免於一路麻煩,穿上罷。”
穆清黎毫不在意的將斗篷穿在身上,黑色寬大的帽子將她一頭白髮與額頭冰晶遮掩,只讓人看到半張雪白的容顏。任由小白再次爬上肩頭,整個埋入秀髮裡,穆清黎直接上了被玄衣男子牽來的其中一匹駿馬上,微微扼首淡道:“走罷。“
莫離點頭,失了雙手的力道便讓玄衣男子代為騎馬,對其他幾人交代一聲,馬匹奔騰而去。
……
子魔族皇城,子魔族真正精英的所在,皇城坐落在最深處,背後是無盡峽谷毫無退路,整個城鎮被高聳的巨巖堆砌的高牆圍繞,漆黑的金鐵城門高大厚重,門口站立身穿布衣的守衛。
整整三天的趕路,穆清黎三人此時也臨近這座高茸威嚴的城門前。
風吹得黑色的斗篷飄飛,穆清黎毫不在意頭上的帽子被吹掉,露出那一頭白雪般的長髮與眉心血色的冰晶,側頭對旁邊的莫離微笑:“半天做的埋伏,你認為攔得住我嗎?”
莫離呼吸一窒,緊緊盯著她的笑顏,好一會才啞聲道:“你早就知道了?”
穆清黎淡道:“傳訊的人馬不停蹄,最快也只能比我們快半天。”
莫離面色不斷的變化,最後化作不可撼動的決心,一字一頓道:“從我帶你來到這裡就沒有想過活著離開,哪怕你拿我作為人質也沒有任何作用!”話語剛落,她張口一道尖銳如同鳥啼的叫聲從她的口中傳出。
對面城牆上頓時出現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四面八方也逐漸出現持劍兵衛,寒鋒棤棤,殺氣凌然。然而站在被眾人包圍中央的穆清黎卻面色不變,從容看著前方的城牆,或者該說是城牆上站立的一名中年男人,傳聲說道:“我要見珏。”
中年子魔族男子擁有子魔族特有的俊容,一襲灰藍色長袍穿在他的身上臨風肅然,黝黑的眼眸冷漠與穆清黎半空對視,冷硬回道:“子魔族無君榮珏此人。”
穆清黎眼瞳緊縮如針寒利,淡道:“也就是說,你們還是不肯。”頓了頓,在中年男子愈加冷硬的神色下,緩緩說道:“既然如此,我就逼得你們不得不交出來!”
“殺!”中年男子一聲令下,翻身就從高牆上躍下向著穆清黎衝來。
四面八方的子魔族人手持利劍眨眼來到穆清黎的面前,毫不留情的持劍劈下。
穆清黎面無表情,千水滑入手中,“嗡一一”一聲蒼龍般的劍鳴,周圍子魔族人手中利劍皆成軟泥一般反而不受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