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珏想要,我就會幫他爭。”
兩人說話之間神色口氣都非常的平靜,但是言語的內容卻異常的爭鋒相對,崢嶸可見,直到這一刻沉默下來。
君榮笙看著眼前她從容霸道的神情,最終緩緩道:“太子妃,既然太子已無大礙,我便不加打攪了。”
“一路好走。”穆清黎微笑送客。
君榮笙轉身離去,背影如松,神情在轉身之際便如雪消融,流露一絲的釋然微笑。結束了,了斷了。不斷是他心中那僅存的感情與期待都在今日了斷了,便是真的結束了罷。他們不會成為朋友,最好的結果也不過的陌人,甚至只需一個契機都可能成為爭鋒相對的敵人。
——只要珏想要,我就會幫他爭——
女子珠落玉盤的聲音,張揚霸道,字字如劍,直接直白,聽在耳中便是震撼到了心中。羨慕了,當真是羨慕了。若是有個聰慧無雙的女子這般的在意自已,這般想著自已,定是讓人非常開心的罷。
那一抹笑在君榮笙的面上浮出不過如同曇花一現,便再次鏡月水花般的收斂,一路踏雪的遠去,只餘下淺藍色的淺影,消失在了大門外。
北側廂房,青布紅蘇,盤繡雲顛。
洛瑜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熟悉又覺得有些陌生的床頂青色布簾,耳邊隱隱聽到女子淺淺的呼吸聲。他靜靜看著床頂好一會才似清醒過來,側過頭去看向床邊,只見君緋雨正趴在床邊,眼眸輕閉,眼底下還可清晰可見一層淺淺烏色,顯然是長時間沒有安睡而造成。
洛瑜眼眸微微一顫,然而靜靜的看著她。她對自己的痴戀都被他看著眼中,心知時機都已經成熟,但是久久卻不願意下手。當初為什麼要招惹她?
不過只是因為看出穆清黎對她不同而已,整個東宋裡也唯獨她一個女子可以近的穆清黎的身,被穆清黎疼愛。
她被自已迷惑這是也是他早有預料的事情,她的性子天真柔軟,最禁受不住的便是強烈的感情與溫柔的付出口加之子魔族人天生就有著迷惑人的本事,他們天天可以見到,如何不被招惹?
對君緋雨,他知道自已虧欠,但是卻無後悔,每個人都有自已的身份與責任,哪怕他不願也必須承擔。而她既然有了靠近穆清黎的本事,那麼她可以怪他,卻也就只能怪自己無法控制的感惜,自己的抉擇。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陪在她的身邊,盡力偽裝自己的感情。人都是自私的,每個人在自已心中的重量不同,對待有的人就算傷害了自已也不願意去傷害她,但是有人明明自已那般的去傷害了她,卻還尋找一堆的藉口與應該去這樣做。對自己在意的人總是要關注太多,而對不在意的人總是容易忽略。他明明知道這樣做後君緋雨會有多傷心,但是他不是個善良的人,他與她的身份本就有別,如此傷害一個人得到的卻是全族的利益,他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擇。
人就是這樣,他又如何倖免。
洛瑜微微動了動右手,突然發現手掌早就發麻的幾乎沒有感覺,而這隻手正好就是被君緋雨壓在腦袋下面的手掌。洛瑜無奈,她或許並不太懂照顧人罷。
右手的雖然沒有多少感覺,但是那一下的動彈還是可以讓人感覺到。君緋雨迷糊的呢喃了一聲,迷茫的睜開眼睛,在看到洛瑜正看過來的目光,先是怔了幾秒,隨即才一個激靈的清醒過來,驚喜叫道:“洛瑜?你醒了!”
洛瑜點頭:“九公主……”聲音還乾啞的厲害,說話的時候也覺得喉嚨陣陣的痛。用左手撐住身體,慢慢坐起身來,頭腦已經完全清醒,想來那風寒已經被治好了。
君徘雨身體這時候也因為一直守著而發酸發麻,但是咬牙忍下來,朝洛瑜好似毫無異樣的問道:“洛瑜,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洛瑜微笑道:“恩,我……睡了多久?”
君緋雨看著他因剛睡醒而有些嫣紅的面龐,雙眼染了些水色,這一笑也如花綻放,配上漸漸從沙啞到暗啞磁性的聲音讓人從骨子裡發麻,不由了看得呆了一瞬。隨即羞惱的眨了眨眼,低頭答道:“一,一天多了。”抬頭疑惑緊張問道:“洛瑜,你怎麼出去買點東西,回來就病成了這樣?”
出外買東西?
洛瑜想這一定說給她聽的藉口,看來穆清黎對她是真的不錯,至少為了不讓她難過,反而還費了心思來欺騙她。要是別人,只怕穆清黎根本就不屑理會。對了!想起穆清黎,洛瑜猛然想起來,他被放出牢房就是要去給穆清黎審查的,如今昏迷了一天醒來,怕是再也無法逃避了罷。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