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道道的足跡。然黎院中下人稀少,唯有春夏秋冬與洛瑜五人時常走動而已,除了洛瑜,春夏秋冬四人都不會在雪地上留下多少的痕跡,一眼看去淨白晶瑩,梅花發顯得幾分妖嬈,自然風景尤其迷人眼。
梅花林中梅花仙,說的就是如此罷了。
春夏秋冬看著梅花林中磐石而坐,白衣素裹的修長男子,心中也不免的感嘆。
君榮珏穿著在冬日裡略顯得單薄簡易,青白是袍子讓人看之偏生了墨畫丹青的細緻勾勒感受。他長髮沒有束著,披在腦後,幾縷隨著他略垂著的頭而落在肩頭。他目光溫柔專注,淡色的唇瓣淺揚著飄鴻般的淺笑,清雅以極,讓人想到了經了細雨洗漂的青葉,清泉粼粼,天山明鏡,反不似了真人一般。
他身邊放著幾根竹條;手裡正拿著一柄匕首,慢慢削著另一隻手上的竹條,每削一下就是一抹細屑飄落下來。
這副景色反使得其他萬物都失去了色彩,讓人見著只覺一直看著這一幕反倒靜心安樂,哪怕只是看著他緩緩削著竹條。
不遠處穆清黎正走了過來,她穿著紅白相間的裙子,長髮也隨意只用髮帶將額前的頭髮束在腦後,面色紅潤如同剔透凝脂,身姿越發玲瓏有致,俏媚含笑,腳步踏在雪地上卻只帶起幾絲雪屑,反像極了那雪屑在追隨她的步伐。靈氣逼人,讓人見之一眼便難以忘懷。
春夏秋冬四人不禁感嘆她出落越發的靈動妍麗,相比洛瑜那般看似傾國傾城的美人也絲毫不讓,反更多了一些讓人看之難忘的東西。若說洛瑜如同瀲灩桃花,浪漫生魅。那她便是水漂曇花,初看尚美而嬌嫩,一旦綻放卻是絕代風華。
尤其這肌膚也是越來越好,少有女子是不羨慕的。聽她的話說來,這也是易筋經的功效。
穆清黎幾步就入了桃林,彎下身子看著正在仔細削著竹條的君榮珏,那笑眯的眼眸,閃亮如同琉晶玉,唇上都是笑意,便似了那綻放的曇花,也唯獨在他的面前綻放。
君榮珏抬頭看她,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偏移了半邊的身軀,微笑道:“事情處理完了?”
“恩,完了。”穆清黎側過身子坐在他移開的位置上,和他的身體貼近在一起,看著他手裡的竹條問道:“這些天一直在做這個。”
“恩。”君榮珏白玉般的手指摩擦過被削的光滑的竹條。
穆清黎笑道:“是要做什麼?”
君榮珏對她微笑:“花燈。”
穆清黎眼光一閃,看慣了他溫柔的目光,然而他不時眼中的不留絲毫餘地的專注還是讓她心動。“給我的?”
“恩。”
穆清黎想起來東宋的傳統,東宋花燈節並非每年都過,而是五年一次,五年一度的花燈節更讓人珍惜,男子為女子親手做花燈,女子親手為男子繡荷包互相相送就是相親相愛,這一日結成良緣的有情人一般都不會被反對。這傳統則是來至一個神話愛情傳說。
“呵呵。”君榮珏笑出聲來,將穆清黎的思緒引了回來,見他眼中含有笑意,手指拂過她的面頰,搖頭輕柔道:“不會刺繡便不繡。”
穆清黎勾唇道:“傳統刺繡不會,但是偏門還是會一些。”面頰好不矜持的在他手掌上蹭了蹭,唇瓣也在上面微微碰而過,笑道:“既然你給我花燈,我便給你荷包,以後隨時隨處都要帶著。”
“好。”君榮珏因為她撒嬌的動作,眼中盡是寵溺,捨不得將手掌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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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一度元宵花燈佳節,皇宮舉行宴會,一如平時的奢華明麗,卻也多了一些莊嚴肅穆,讓人放不開完全的心思歡樂。
這年的花燈宴會上少了人物,泰王君榮臻,安王君榮霖,兵部尚書嫡子劉明軒還有幾位閒散在外的權貴。永樂宮中中央舞臺上妙齡舞女穿著火紅的衣裳,手持著燈籠,翩然起舞,正是非常盛名的‘花燈舞’,花燈明亮,女子如蝶,青絲束著紅絲綢緞,飄飄欲仙,著實美豔。
穆清黎看著宴會中陳年不變的模式,互相試探反奉承,故作挑釁攀比,歡樂其外,心思暗藏。
這會,身穿錦衣華服的大臣嫡子舉著杯子向她身邊的君榮珏走來,男子面色有些酒醉的痕跡,腳步顯得幾分虛發,站在君榮珏面前身體一軟就靠坐在一旁,手肘撐在矮榻上,朝君榮珏笑道:“太子,這五年一度的花燈宴可有不少女子在傾慕著你啊,就不知道你此次能收到多少精繡荷包。哈哈。”
君榮珏默然毫無反應,男子像是早就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待遇,絲毫沒有在意,滿面羨慕道:“好啊,真是叫人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