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直來直去的直接稱呼。便是男子,雖然有姓,可他們的姓氏就是父親的名字,也是極少提及的。故而對於喀絲麗來說,陳家洛就是陳家洛,不是什麼陳總舵主,陳公子,又或者陳相公的。
面對喀絲麗熱情的呼喚跟親密的靠近,陳家洛卻背脊一僵,隨即緩緩的,不著痕跡的避了開來。他是練過武功的,想要避開喀絲麗的親暱碰觸,真是再簡單不過。
霍青桐眼見此景,眉頭緊皺,卻沒多說。她轉過身,對乾隆道:“皇上,我想親自處置,今日捉到的那個賊人。”
江湖草莽綁架了回部聖女,這嚴格說起來,只能算是一起私事,是回部的家務事。況且青兒之言,萬歲爺焉敢不從?大手一揮,那哈合臺就被侍衛帶了上來。
“哈合臺,你結義的五弟,被我設計死在亂軍之中。你的六弟在跟我比武中使詐,被我一劍穿心。如今,連你二哥顧金標也喪命在我劍下。你,很想殺了我,替你兄弟們報仇的是不是?”
哈合臺怒吼一聲,可惜身子被牢牢綁縛動彈不得,只得怒目圓睜的瞪著霍青桐,“我哈合臺今生今世,必要手刃你這妖女,為我兄弟報仇!”
“好極了!”霍青桐忽然大笑,撫掌道:“你今兒個做了我的階下囚,若你因為貪生怕死不敢這樣說,我說不定還會小瞧了你。好在,你並沒有讓我失望。”
她笑吟吟的望著跪倒地下仰面而視的哈合臺,道:“我敬你是條重情重義的漢子,雖然此刻落在我手裡插翅難飛,不過,我還是要給你個機會。你想找我報仇是嗎?好!一年之後,還是這個時辰,還是那個地點,咱們谷積山再會。到時候,誰也不許相幫,單打獨鬥。你若勝了我,就替你幾位兄弟報仇,你若輸了,卻要終生聽我差遣。你可有異議?”
這對於哈合臺來說真是天大的喜訊,本來他落在對方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料來這生是別想活著出去了。沒想到,霍青桐卻還肯跟他公平決鬥,當下又怎會有異議?
“就依你之言,單打獨鬥,生死各安天命!”
“那好,這個約就這麼定下來。不過既然說了公平決鬥,那便要公平到底才好。這裡是京城,是我住的地方,若要你一年之後千里奔波至此,未免太佔你便宜。況且我是主,你是民,我不只是地頭蛇,你卻還算不上強龍。呵,天時地利人和,豈不叫我一人兒佔盡了?這樣吧,為了公平起見,這一年,你就不要回關外了。就在……”
她眼珠一轉,瞧著紀曉嵐笑道:“就在紀先生的閱微草堂住下好了,養精蓄銳,準備來年之戰。不過呢,也不能白住的,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紀先生既然提供你食宿,你呀,就投桃報李,給他當個護院保鏢得了。反正紀先生是一介文人,也甚少與人結緣,你這活兒,說是保鏢,其實也不過就是伴隨,再輕鬆不過。你,意下如何?”
霍青桐想這哈合臺本性並不壞,若有紀曉嵐淳淳善誘、徐徐導之,說不定便脫了素日惡習、歸入正途中來。即便一年後他仍要與自己決鬥,那戰便是了,霍青桐對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翻來覆去,他都跳不出自己的五指山去。
哈合臺一想,倒也使得。反正兄弟們都死光了,關東還回去幹什麼?如今他唯一的目標就是為兄弟們報仇,倒不如就依她所言,在這裡住下來。他倒不擔心霍青桐使詐或者暗地裡害他,如今她手起刀落一下便能結果了自己,何必費那功夫?
“好,就依你所言!”哈合臺回答倒痛快,不過又多問了一句,“既然你有心與我公平決鬥,何不就在今日?又是一年又是食宿,端的麻煩!”
霍青桐莞爾一笑,她沒去看哈合臺,倒是飛快的瞟了乾隆一眼,“關東六魔也是聲名赫赫,雖不是英雄,也勉強算得上是奸雄。跟一個孕婦打鬥,好意思麼?”
哈合臺一臉不解,“誰是孕婦?”
他還在疑惑,乾隆爺卻是大喜過望,一把將霍青桐攬入懷中,“你,你你……”這人高興的,竟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霍青桐嬌笑著白了他一眼,嗔道:“呆子!”
別說呆子,便是傻蛋蠢驢瓜兒子,朕這會兒也認了!乾隆爺攬著心愛之人,一邊好奇欣喜的想要去摸摸她的肚子,一邊卻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縮回手來,像個毛頭小子似的不知所措,“你,你怎麼不早告訴朕,真是太意外了,朕真是,太意外了!”
“告訴你什麼?”霍青桐把他猶豫不決的那隻手拉了下來,生怕他一個激動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摸向自己的肚子,那可真是羞死人了。“又沒叫御醫瞧過,我也不敢確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