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不放。
“你說什麼?你……”女人終於回頭,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胡亂搖晃起來,“你不要動他!不要動他!”
厲玥一言不發地看著女人,她的表情他很熟悉,二十年前就是這般,瞳孔呈現出充血一般的紅色,像一隻發了狂的小獸,那樣的憤怒,那樣的悲傷,就是因為這個表情,他在二十年前一念之仁,放手離開,卻沒有想到二十年後,他還是回來。
對這個女人的愛,太刻骨銘心,這二十年,沒有消亡,卻相反的更加熱烈。
捧起女人的臉,厲玥一字一句的開口:“今晚,將會重演二十年前的一切,你相不相信?”
女人震驚的望著他,這時,她聽見院門外傳出蘇公公的聲音,“皇上,咱們到了!”
女人的眸中盛滿了絕望,二十年前,就是這樣一個場景,讓那個多疑的男人懷疑她與厲玥有染,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她打入冷宮,二十年後,當她清心寡慾準備就這樣過完一輩子的時候,這兩個男人再次出現,而且還是這樣的情景。
不,她絕對不會讓二十年前的事情重演!就在男人的臉要落下來之時,女人猛地將他推開,頭狠狠的撞在一邊的石凳之上。瞬間,她只覺著眼前一片紅色,耳邊響起男人焦急的呼喚,她已經分不清那人是誰……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起來,重樓疊甍的廟宇裡,後半夜的穿堂風頗大,加上已下著小雨,所以黑得不見五指,只有屋裡的一點點昏黃的燭光搖曳著給人一點溫暖。
厲閠坐在簡樸的床榻前望著床上憔悴昏迷的女人,烏黑如絲綢的長髮從枕頭上流瀉而落,蒼白的面容就像一朵白色的梅花。這張臉龐,雖然每晚上的夢裡都會瞧見,可是當真正呈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卻有著一種夢境的恍惚。
“皇上,御醫說晴妃娘娘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需要休養上一些時日,只是六皇子他……”蘇公公上前低聲說道。
有逼人的殺氣在厲閠的眼底迅速的湧現,那些遙遠的記憶如細長的流水汩汩注入,愈久愈痛,愈痛愈恨!
厲閠迅速的起身,床上女人蒼白的手卻緊緊的拉住他,他一怔,有些驚訝地看著女人蒼白的面龐,她沒有張開眼睛,神情卻無比溫柔無比憂傷。在瞬間,他鬼使神差的慢慢坐回到床邊,他實在是不忍心掙脫她的手!
“不要!不要!”她的聲音中帶著祈求,帶著無辜,帶著無助。
“晴兒!”不自覺的,厲閠輕輕的吐出女人的名字,他的大手溫柔的撫摸著女人的臉龐,雨夜的寧靜,女人的無助,讓他暫時忘卻了這個女人對他的傷害,他上前抱起女人,唇輕輕的印在女人冰冷的臉額之上。
蘇公公知趣的退了出去關上了門窗。
饒是夏季,山頂的雨夜也很清冷,厲閠抱緊了懷中瑟瑟發抖的女人,在這一刻,他寧願什麼都不要去想。
皇宮,萬壽宮中,羞花聽完追風的稟告之後,眸中有著一種狂亂的興奮,“你可是看清楚了?六皇叔與皇上真的都去了天瀾院?”
“是,主人,屬下瞧得清清楚楚,兩人還是一前一後的進去,時間算起來剛剛好!”追風立即稟道。
“好,很好!”羞花冷聲笑道,“既然如此,那厲煌也是時候上路了!”
“主人,要不要屬下幫忙?”追風立即問道。
“不用,你們下去吧!”羞花冷冷的擺擺手,追風立即下去。
“魏嬤嬤,替本宮更衣!”羞花冷笑一聲,吩咐道。
魏嬤嬤趕緊上前。
雨夜,天牢,厲煌窩在角落中緊緊閉著眼睛,突地,一陣冷風吹過,他張開眼睛,看著已經被人開啟的牢門。
“你終於來了!”厲煌抬眸望著黑暗冷聲道,鼻間充斥的是黏糊糊的,帶著腥澀的泥土味,就好像草根腐爛了一樣。
黑夜中沒有人回答他,只有一道劍光映著那突然響起的驚雷。
厲煌徒手迎了上去,迅即的還擊,他忍辱負重,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一定要揪出那個幕後黑手。
來人劍招凌厲,招招想要取他性命,厲煌的面上卻帶著一抹笑懿,有條不紊的分解然後再還擊。
黑衣人裸露在外的一雙眼睛中逐漸盛滿了驚奇,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裡弱不禁風的男子竟然有這般高深的武功。
趁著黑衣人走神的空擋,厲煌徒手一抓,黑衣人臉上的面紗突地被抓了下來。
女人的頭髮散落了下來。
厲煌望著面前的女人冷笑:“果然是你!皇后娘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