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機。
本來杜浩再捱上兩三個月,到了期末,就有一次提幹部的機會。他馬上就可以如願以償的進入學生會了,卻被這事攪和得讓人想抓狂。
——她真的想捶牆捶地,只憑赤手空拳捶遍四周各地……
倘若她沒被林白哲拉住,平心而論,在那種情況下,她也好不到哪裡去,她身上一樣流淌著微量的暴力因子,就看什麼時機觸發它們了。
可是,記憶裡的杜浩怎麼可能會幹這種賠本的糊塗事啊!
當然,不是沒有好戰的“壞學生”被吸收進入學生會的例子,可是,就這一身富貴嫩肉的杜浩難道想另闢蹊徑,改走暴力路線不成?比如說混個臉熟,到時候做做保衛科的幹事什麼的。
還有,因為計算機二班一直一團散沙,沒有什麼凝聚力,杜浩就想著以暴力製造出強班出來啦?這就是所謂的曲線救班嗎……
甜欣乏力的甩甩頭,想要停止腦海中因為杜浩引申出來的一片片猜想。
正當她在為他們勞心慱慱,想著那些校領導中哪一個對計算班還不錯的,是否要找誰誰的關係登門求情,或許就可以挽回一點,免得大家損失太大,最終結果太難看……
杜浩卻與同是受罪的同班同學,還有兩個隔壁一班的同學,一起坐在那,一邊展示傷口一邊有說有笑的談天說地。
最後,醫務室的老師受不了他們無的喧譁,讓他們移駕十米遠的小亭子裡一邊鬼扯去。
小園子裡頭綠蔭成蔚,值周生的掃帚和鋁畚斗都三三兩兩的橫躺在灌木叢裡避陰涼,四周很是安靜。
在他們頭頂上撐開著一株有了上百年曆史的老樟樹,片片樟香隨著碎風剪落下來。
他們難兄難弟的話,一字不差的傳入甜欣的耳朵根裡。
他們真是海闊天空。什麼也鬼扯啊,真放得下!
“真是幼稚!”甜欣冷不丁從牙縫裡鑽出這幾個字眼,她臉上的神色更是奇差無比。
杜浩抬頭過來看她,甜欣的眉頭卻發著顫打起了結。
她心裡疙瘩的要命。
現在,她只要看到杜浩就會先來股莫名氣,沒他那一聲吆喝,事情哪能弄成現在這樣棘手。
杜浩真是沒事找事抽的,還連累一堆同學一塊受罪,偏偏瞧他們諸事不放在心上,天塌下來當棉被蓋的樣子忒瀟灑,真是太幼稚了。
她終是爆發了,“真是該的,叫你們瞎逞能,你們以為他們人少,就圍攻他們,不知道他們也有後援幫手,吃虧了不是,這多不划算啊,不會隨便捶兩下子就跑開啊,到時候人家保衛科也抓不住你們啊。你們啊你們,當人人都是好欺負的病貓啊……”
“耶……”眾人目瞪口呆地望向甜欣。
有人聽了一半,差一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硬生生從亭臺上跌落下去。這就是計算機二班的女生?真是好彪悍啊!
“呃……”甜欣直覺一邊臉讓杜浩盯得發燒,她怎麼說出這個心口不一的話來了!她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早娣疑惑的抬抬頭,眾人受此提示,也回過神來,紛紛瞅著甜欣好一會兒,然後方恍然大悟般輕笑起來。
在大家眼中,說人家是病貓的女同學更像是一隻貓,而且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可愛小瘦貓。
醫務室的老師讓大家留在亭子裡別走,終於等來了訊息。
從保衛科過來的幾個同學,興高采烈地跑過來給大家報喜:
“沒事了、沒事啦,大家都不用擔心上爆光臺,也不用擔心會被校務處記大過。有人全包攬了下來,還替我們在校領導面前說了不少好話喔……
我們大家都可以走了,保衛科的都被林學長拉出去喝酒了。這會,沒功夫顧得上我們的事。
啊,真是萬幸,林學長真是夠意思,不愧有那麼多女生迷他要死……”
甜欣在心裡微微一驚:啊,怎麼會是他擺平的,不過,他討厭歸討厭,卻是真守責,說到就做到!
她心裡微微一安,不但為同學們後顧無憂了,也為自己的事不用擔心林白哲的人品出差錯。
那位報喜訊的同學還在說,甜欣卻聽到右手邊冷不丁的傳出來一聲有點飄忽的“喲唷”。
聲音是從剛才英勇神武的杜浩嘴裡漏出來的。
甜欣歪起半邊頭,靜靜地看著杜浩,但見他臉皮厚得賽過城牆,在她面前一個勁的“哎喲”,虧他說得出口。
甜欣的臉不禁流露出頗為哭笑不得的神色。
跟著便在心裡忿忿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