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握著她的右手不願鬆開。
他眉頭深鎖,沉默著,薄唇深抿。
她的左手放在被面,手掌纏了好幾層紗布,白紗布是那麼闊大,好像幾乎要把她嶙峋的手吞沒了。容遇抱她到自己的臥房後才發現,她的左手竟然死死地攥著幾塊碎瓷片,任憑被割得鮮血直流也不願放手。
那一霎那,除了心悸,更多的是惶然,她流了那麼多血,幾乎把袖子都染紅了,她的眼神還是沒辦法聚焦,好像神志遊離於九天之外。
呂思清剛剛給她下完針後,取了兩丸藥讓她服下,她神思遊離的狀態才結束了,漸漸地閉上眼睛昏沉睡去。
呂思清說,她體內的寒毒甚深,發作時過於痛苦,也許是因此而沾染上了五石散。
他還告訴他,她身上的寒毒,不僅僅是因為墜入冰冷的護城河,更因為是冒著寒氣積聚不去反噬其身的危險懷孕生產所至。
容遇當時就怔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呂思清,震驚的問:“懷孕?”
呂思清又說:“那胎兒懷的時候本就不穩,再加上母體虛弱,精神緊張,冒著那樣大的危險來生孩子簡直就是玩命,她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我與她,總算是有緣……原來她就是顧六,也不枉我三年前萍水相逢贈藥於她……”
容遇頭腦中轟然作響,他根本沒辦法再聽呂思清說些什麼了。他坐到床沿看著昏睡過去的流芳,她蹙著眉,好像連睡著時都在憂慮著些什麼,失去血色的唇顯得有些青紫,他這才想起自從她到錦官城來之後總覺得她有些什麼不同。哦,對了,是她的唇,總是上著豔紅的胭脂,她以前從來不喜歡這樣,他以為她變了,誰知道今天才明白過來,她是想要掩蓋她青紫的唇,蒼白的臉色。
想到這裡,他的心像被什麼揪了起來,他問正在收拾藥箱的呂思清說:“三年前,你見過她?”
“對,三年前,桂山腳下。她蹩腳的喬裝打扮過,可是那雙眼睛和嘴角的梨渦,印象尤深。五石散的毒要花些時日才能根除,而身上的寒症也必須耐心地服藥治療,不然再拖下去就會有性命之虞了。”呂思清拿著藥箱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