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把賀蘭荀和容錦的關係說出去，無憑無據之下很難說清，畢竟現在容錦可是功臣。

而賀蘭荀為了把她逼去忘渡山，更不會出來指證！

所以，也只能把這事壓下來。

反正容錦的目地只是想滅掉重家堡，並非要謀朝。

但為何會對重家堡有如此深的怨恨，離雲卿便不知道了。

當她恭恭敬敬的把前因後果全部道出時，那時候的百里齊禎漠然看著位於殿下的她和百里懿。

一雙細長眼眸，冰封一般。

初升的朝陽，對映皇城恢弘的穹頂，光芒萬丈。

那些光線穿透大殿，照於他略顯蒼白的臉龐，卻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畢竟初冬，天寒刺骨。

“雲兒心思縝密，既是從江北一行便謀劃到今日，連朕都矇在鼓裡，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啊……罷罷！這欺上瞞下的罪，朕便不予計較。若非是雲兒，皇城也不會安然，如今雲兒可是蒼穹的第一大功臣，所有人的典範，父皇可要好好褒獎你，昭然天下，讓所有人知道你的豐功偉業。”

離雲卿淡淡的笑著，領賞。

心中明白，此人完成蛻變，已然非人。

“這硝煙，居然是因為自己而起……”

離雲卿在心中冷笑，臉上就不自覺地露出一點和心中相符的表情來，那墨色的眼珠中隱隱約約聚起一絲嘲諷。

但只是一瞬，立刻又斂了去。

她踏下一步玉石臺階，一陣恍惚，剛要回去，就看見百里奚從臺階下走了上來。

他走得頗為緩慢，離雲卿皺起眉頭細細審視了他片刻，心下疑惑。

他穿的不是平時的青衫長袍，而是紅衣銀甲，掩去了一身的溫潤之氣，在這雪花紛飛的時刻，顯得威風凜凜。

此刻的百里奚，腰背挺得筆直，但面色蒼白，沒有任何神情。

離雲卿愣了愣，心想她現在是一笑公子的身份，還是不要見面為好。

可就在她要轉身走另外一條路時，百里奚的目光掃過來，兩人的視線狠狠撞到一起。

百里奚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個抱歉、疲憊而瞭然的微笑。

“一笑公子。”

“啊，是……”離雲卿居然一時沒有回過神來。“你？”

百里奚搖搖頭，居然帶著頗無奈的意思。“你在奇怪我為何這身打扮？”

離雲卿淡淡勾唇：“和你不配。”

百里奚微微一笑。“要出城了，自然是不能在做平常打扮了。”

離雲卿一驚，眼睛幾乎睜圓了，“你——”

“——出征。”百里奚彷彿早就預料到一笑公子會有如此反應，表現得不急不徐。

離雲卿神色收斂了起來，打量了一下百里奚。

他素來溫潤如玉，也沒見過他殺人什麼的，就如江北一行，他也只是遠遠的看著，等著硝煙散去在現身。

而今居然要率領士兵去討伐重家堡，這還真的有點出乎意料。

☆、534。第534章　戰火初起（4）

自從離詩言發生那件事後，離雲卿也是許久沒有見到百里奚了。

就是連昨晚的冊封大典，他也沒有出現。

“你為何出征？”離雲卿詢問道，露出一個雅靜無塵的微笑。

百里奚溫和一笑：“總得有人出面，畢竟這事關皇室臉面。亂臣賊子都上門挑釁了，若皇家人再無人出面，怕只會讓人有口舌之爭。”

“這……到也對。”離雲卿眉目一挑，聲音依然水波不興，“重家堡並非朝中人，卻能把皇城攪得腥風血雨，此事流露民間，只會讓人覺得皇家人空有權勢，沒有實力。現在的確需要一個皇室中人出面征戰，已鎮軍心。”

“公子總是直言不諱。”百里奚低低笑著，聲音溫潤，視線溫柔。

“但為何會是二皇子？在一笑的記憶裡，殿下並非為將。”

離雲卿頷首，眼神像是夜色裡的璀璨星辰，高深莫測。

“怎麼，”百里奚幽幽道，“公子，你是否覺得我並無為將之才？”

離雲卿眯起眼睛，語氣謹慎，卻誠懇。“並非如此。我只覺得你——並非無為將之才，而是無為將之心，想必皇上也甚是清楚。”

百里奚笑了：“難得你如此看我。我雖無為將之心，為將之道雖則沒有親歷，更談不上婉轉自如，卻是看了不少。而今……”

他垂下眼去，語氣平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