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薩森的報復手段雖然極端,但趙如煙相信,他也是因為太愛阿雅了,才會對她跟耶律隆緒下如此重的手。
趙如煙坐著馬車,沒有直接回北院王府,而是將一行人帶到了浣衣庫。
浣衣庫的管事李公公,聽聞太子殿下跟北院大王駕臨,連忙帶著一干人恭敬的相迎。
昔悌站在人群裡,看著從馬車上下來,一臉疲憊倦怠的趙如煙,顧不得其它,連忙向趙如煙奔了過來。
“姐姐,姐姐,你沒事吧?”聽說北院王府失火,趙如煙下落不明,她一直憂心了幾個晚上沒睡好覺。
幸好現在蒼天有眼,讓姐姐平安的回來了。
“昔悌,我沒事!”趙如煙握著她的手,笑著寬慰。
這樣近距離的一看,昔悌才看清,趙如煙那厚厚暖暖的衣衫都遮不住的滿身傷痕,她頓時心疼的淚眼汪汪。
“可惡!是誰這麼殘忍?卑鄙無恥!”
轉頭一望,昔悌這才看到那個一直默默跟在趙如煙身後的陌生男人,他的神情極其複雜,一語不發。
而在他的兩邊,耶律烈和耶律隆緒亦步亦趨,對他形成合圍之勢,神情冷峻,充滿敵意。
不用人說,昔悌就明白了。她動作神速,上前一把就揪住那男人的衣領。
“昔悌,”趙如煙連忙制止:“他是薩森!”
“他?”昔悌驚訝,更多的是難以置信。以前在浣衣庫的時候,趙如煙跟她說過阿雅跟這名叫薩森男子的愛情故事。
只是她沒有想到,竟會是薩森擄走了趙如煙?!
趙如煙點頭肯定:“他就是阿雅的愛人!”
昔悌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難道阿雅愛的男人是個魔鬼嗎?
“昔悌,阿雅留下的信還在你那裡嗎?”趙如煙問,那日她被蕭皇后的婢女阡霜帶走,生死未卜,臨走時拜託了昔悌保管好阿雅的信。
所以現在,她才帶薩森他們來浣衣庫取信。
“在我房裡!”昔悌連忙點頭。
“帶我去拿!”趙如煙讓她帶路,可是她的身體還很虛弱,走路不穩。
昔悌連忙扶住她:“姐姐,我來揹你!”
剛想上前的昔悌,突然感覺雙腳騰空,有人已經毫不費力地從後面將她的衣領提起,將聒噪的她整個人拉到了一邊。
耶律隆緒無聊地聳聳肩膀,用帶著笑意的眼神鄙視著昔悌身材的瘦小枯乾,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口:“揹她?就憑你?省省吧!”
昔悌不服氣的嘟起小嘴,無奈說這話的人是大遼的皇太子,她只能恭敬不如從命的退到一邊。
耶律隆緒冷漠高傲的俊美容顏,只有在對著趙如煙的時候,含在嘴角的是深深的笑意,藏在眼裡的是滿滿的溫柔:“我抱你進去。”
趙如煙堅定地搖搖頭,並非她不領情,而是她此時心中更牽掛他的傷勢,希望他的傷情能夠快些得到進一步的處置:“不,你必須先去處理傷口。”
“我不要緊。”耶律隆緒很堅持。
趙如煙再度搖頭,彎唇淺笑:“別讓我為你擔心。”
端詳著她的目光更柔和,耶律隆緒笑得無奈,卻只能點頭。
“我來。”
另一個聲音在一旁響起。
耶律隆緒全身一震,笑容收斂。但他隨即釋然,轉身微笑致意。
“皇叔,拜託了。”
耶律烈不答,片刻後緩緩點頭。
他伸出手,幽深的黑眸,深深地注視著眼前的趙如煙。
他沒有給她第二個選擇,如果想要回到昔悌的房間取信,沒有力氣走路的她,只能選擇他。
趙如煙亦是沒有令他失望,不帶一絲遲疑,她將一雙小手信任地放進他的大掌中。
心中有一種急切已經壓抑了太久,耶律烈的手臂立刻收緊,雙手環抱住她,將她擁入懷中。
圈繞著她的是耶律烈穩健的氣息,陌生又熟悉。雙手下的是他強壯的胸膛,堅實又舒適。
趙如煙雙目微閉,利用這短暫的休憩調整自己的疲憊。接下來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焦急萬分的薩森還在等著她。
路途並不遠,但它帶給耶律烈的,卻是從未有過的心緒。
一路上,他驚異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比的珍惜這短暫的與她獨處的機會,甚至願意就這樣抱著她,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擁著她,胸口暖暖,他的心那樣的平靜。看著她,能夠讓他忘卻一切,包括在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