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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親衛,難道竟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

“這個道理我懂,我只是看不過眼!”荊佩瞪著我,分毫不讓,昂然道:“我承認你有不同於深宮女子的魅力,不同於名門淑媛的性情,不同於鄉野村姑的風采,確確實實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女子!但你實在配不上他!因為他已經在自己身份所能為之處,極盡力量保護你,關心你,喜歡你,而你卻沒有盡力回報!”

我一口氣憋在胸口,窒得生痛,喉嚨火辣辣的似乎想噴火,但辯駁的話到嘴邊,卻變成反覆的一句:“你懂什麼?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

“我是什麼都不懂,可我會看!”荊佩還想說什麼,卻被聽到聲音跑回來阻攔的林環捂住了嘴往後拖。荊佩咿咿唔唔的叫嚷,林環卻一迭聲道歉:“雲郎中,對不起,荊佩不解情事,胡言亂語,你莫放在心上。”

荊佩不是不解情事,而是她站的立場與我不同,所以切入點不同而已。

我想再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只得擺手示意她們離開,我實在不想再在這樣的問題上糾纏下去了。

負擔這段感情本身就已經夠累,我實在不想再多是非。

荊林二人離去後,我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似乎才好的病又發作了,全身都不舒服,只得背靠廊柱,扶頭喘息。

阿弟不懂人類的這些複雜情緒,但卻能感覺到我此時的落寞,鼻子一卷,將我託了起來。這是它逗人時的一種嬉戲方式,我猝不及防,又氣又惱,連聲喝斥,讓它將我放下。阿弟將我放下,顯然並不明白我為何不與它嬉鬧,有些煩躁的甩著鼻子。

我安撫的拍拍它的鼻子,心中黯然,嘆道:“阿弟,咱們出去玩,不悶在這憋氣的地方。”

我本來以這大姚是天子臨時駐蹕,今天聖駕應該南移,不料外出一看,整個大姚鎮不止沒有天子起駕的跡象,戒備竟比昨天還要森嚴。

我牽著阿弟出來,守在陶家門口的一隊羽林郎本待阻止,卻遇上了正從後院出來的越嶲太守徐恪:“別攔她,讓她領著這象隨意走走,省得沒見過象的兄弟們南去以後把象當成怪物,惹人笑話。”

我聽到徐恪這話心念一動,見他替我出言後便想走,忙道:“徐明公請留步!”

徐恪停步問道:“雲郎中有事?”

我指指阿弟,低聲問:“徐明公剛才提到象……當初明公打下越嶲的時候,可與巫教和王庭的象兵交鋒沒有?”

徐恪聞言皺眉,看了我一眼,不答反問:“雲郎中久在南疆,可知象兵長短?”

“略有所知。”我答了一句,問道:“我在南疆民間行走凡有所得,都報與了周節使,朝廷應該收到了諜報吧?”

徐恪微微搖頭,長嘆一聲:“南疆大亂,自兩個月前諜報就難以傳遞,多有遺失。周節使和衛令故後,更是完全斷絕了訊息來往。”

我想到陷在王城裡的黃精和白芍,以及使領館眾人,經常來往的那些漢商、藝伎,心中焦慮。雖然明知探聽軍情不該,還是忍不住問:“我軍前鋒到了哪裡?使領館的現況怎樣?”

徐恪跳過了前面的一個問題,卻回答了後面的:“使領館安然無恙,內中人員亡者二十一人,傷者一百七十人,滇國王城早已被期門衛和虎賁衛拿下了。”

使領館除我領出去的人以外大約還有四百人,這樣的傷亡說起來算是慘重,但在大亂之中這樣的資料又算十分可喜。我聽到這訊息,無法確定傷亡者姓名,心裡七上八下,脫口道:“徐明公,今天可有南下的輜重隊?我想隨隊南下!”

“不可。”

“這是何故?”

徐恪皺眉道:“此中緣故涉及軍機,我不便多言。你且在大姚安住,待我將手中事務整清之後,再決定你的去留,如何?”

我知此時正處於軍事狀態,不可任性,聽他把話說得明白,便點頭道謝:“如此多謝明公費心。”

徐恪走後,我牽著阿弟在鎮上散步。由於天子駐蹕,鎮上已經戒嚴,雖然不至於家家關門閉戶,但街衢上卻沒有多少行人,即便是必須外出的,也貼著牆根低著頭走得飛快,似乎恨不得將自己隱形才好。整條街上,除了巡邏的衛士和來往的文吏,就我一個人在大街上走得悠閒適意。

這鎮上由於陶家設有別苑,南來北往的漢商多好在此歇腳,漢化極深,商事興盛,各種店鋪此時雖然都只敢開半邊門,但看進去裡面的貨物也不少。我走走停停,本想尋訊息靈通的漢商探聽一些王城近期的訊息,但鎮上戒嚴,就是最嘴快的人也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