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看了俞氏,趁阮家落難之時,讓自己的丫鬟去迷惑老九,老九原本就心眼實誠,死了妻房,又帶著兩孩子,輕易的就被勾上了,俞氏這招美人計,使得可真夠絕的,這樣一來,老九就被她牢牢的掌控住了,她們母女兩有什麼主意都可以透過老九,說穿了,老九現在就是個提線木偶,而這根線就拽 在俞氏手上。現在,居然還搬出阮氏祖訓來將她的軍。
“不管怎麼說,阿語沒有跟長輩商議就自作主張就是不對,慣了她一次,她就會有第二次,這阮氏香水鋪可不是你們母女兩的,是大家的,這種事情,決不允許發生。”姚氏避重就輕,把話題又繞了回來。
俞氏微微一笑:“她大伯母既然這麼說,那我也要問問您,難道您就能代表大家了嗎?阮氏香水鋪的東家一共有八位,大伯母您能代表他們嗎?您就這麼肯定其他人不會贊同阿語的做法?如此也好,等大家都到齊了,咱們再把這事拿出來議一議,如果大家都覺得阿語做錯了,那這一千六百兩銀子我來出,阿語以後也不會再管阮氏香水鋪的任何事情,我們撤出。”
阿語簡直要鼓掌,娘今天太威武了,說的好啊!擲地有聲,大快人心。
姚氏聞言倒抽一口冷氣,俞氏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只有阿語會調製香水,她要是撤出,那阮氏香水鋪只能關門大吉,這樣一來,大家還能說她有錯嗎?大家能不站在她那一邊嗎?姚氏心裡堵的慌,現在才徹底醒悟,她已經不再是阮家最風光的大夫人,老爺沒了官位,子女又沒人家的女兒能幹,她的地位也一落千丈,而俞氏,不知不覺的已經取代了她的地位,有阿語這塊香餑餑在,阮家誰不得看她的眼色行事?
無奈,只有暫時妥協,姚氏悻悻道:“好,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是非對錯到時候就讓大家來評說。”姚氏丟下這句話,拂袖離去。
“娘,您說的太好了,太痛快了。”姚氏一走,阿語就挽著孃的手臂歡呼。
這不是單純的一場口舌較量,其中的意義重大,娘,終於不再是以前那個懦弱的娘了,今天,她看到了孃的自信,孃的態度不卑不亢,孃的言辭犀利,句句說在點子上,說的大伯母啞口無言,她一直就盼望著這一天,今天終於盼到了。
俞氏道:“阿語,你做的沒錯,娘自然要為你說話。”
元香還在生氣呢:“大伯母真是太過分了,說什麼出身高貴,我看她的鼠目寸光,一點大家風範都沒有。”
俞氏笑嗔道:“看不出來,你跟了老九以後,說話都變了,能四個字四個字的往外冒了。”
元香臉微紅,諾諾道:“誰跟他學啊!”
阿語笑道:“娘不說,我還不覺得,娘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九嬸,您就別謙虛了。”
元香羞赫的作勢要去撓阿語,阿語笑著躲開,兩人繞著俞氏跑。
俞氏笑道:“快別繞了,我都被你們繞暈了。”
那邊廂,姚氏一出門,就看見阮思承站在廊柱下等她。
姚氏在裡面受了氣,看見自己的兒子站在外面,也不知道進來幫襯幫襯,不由的更氣,百無一用是書生。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姚氏沒好氣的問。
阮思承道:“娘,是爹讓我來請您回去的。”
“你爹就知道忍,忍忍忍,得忍到什麼時候去?上次晉安王世子來做客,這麼好的機會,他也不知道好好把握,就算他抹不開這個臉面為他自己謀求,也該為你多著想著想,可他倒好,白白浪費了這麼個好機會,如今,阮氏香水鋪被阿語母女兩霸佔著,他是阮家大老爺,也不知道出來說句話,什麼都得我一個婦道人家出面,真是氣死我了。”姚氏一邊走一邊發牢騷。
阮思承道:“娘,爹有爹的打算,人家世子爺已經幫了咱們天大的忙,說好了請人家來是為了感謝他搭救之恩,若是提些不合適的要求,讓世子爺心生厭惡,就得不償失了,爹說了,有些話說了不如不說,有些事做了不如不做……”
姚氏不耐煩的擺手:“去去去,你少在這裡繞彎子,什麼說不說,做不做的,聽得我頭疼。”老爺的話聽著玄乎,說白了,還不就是沒用?
“娘,其實…今天的事,七妹做的不錯,況且,這間鋪子,都是七妹和九叔在張羅,辛苦的是他們,您又何必計較這點得失呢?”阮思承勸道。
姚氏看著溫吞水一樣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叫都是你七妹和九叔在張羅,別忘了,你的親妹妹,現在遠在保定辛苦勞作,要不是你四妹,鋪子裡能有香水買嗎?你和你爹一樣,軟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