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嘆道:“可是李嬸她們怎麼辦呢?你三伯母把這邊的田地都託給東哥兒管,咱們的地少不得也得麻煩東哥兒……”
阿語心道:要麻煩東哥兒可不止這些。
“你李叔李嬸年紀又大了,說不定蔣氏很快就懷上,我總不能再讓你李叔李嬸跟咱們一道去京城。”俞氏惆悵著,畢竟李叔李嬸跟了她這麼多年,陪著她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現在要分開,她真是捨不得。
“夫人,有元香跟著夫人呢!”元香安慰道。
俞氏看著元香,心中又是一陣愧疚,元香跟著她的時候,也只有阿語這般年紀,本來早就該給她許個好人家,卻一直耽誤到現在。
“娘,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李叔李嬸跟了咱們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的,如今是該榮養了,只要她們過的好,咱們也就安心了不是?”阿語勸慰道。
俞氏無奈的笑笑:“我只是有些捨不得罷了。”
“等將來咱們安定下來,還是可以把李叔李嬸接過去的,分開只是暫時罷了。”阿語道。
“小姐……”蔣靜在外頭喊阿語。
阿語忙應聲:“嫂子,你等會兒,我就來。”
俞氏道:“怎不請人進來說話?”
阿語笑道:“我們還有事要商議。”說著起身掀了簾子走出去。
俞氏對元香說:“我總見她們兩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說些什麼。”
元香笑了笑:“小姐與蔣靜親厚著呢!”
蔣靜聽說了老太太要帶著大家進京,就開始著急,且不說小姐鋪了這麼大個場子在這裡,什麼事都得小姐拿主意,單從感情上來說,她也捨不得小姐離開,所以,安慰了情緒低落的婆婆後,她就趕緊來找小姐,看看小姐是個什麼意思。
兩人到蔣靜屋裡關起門來說話。
“京城,我是不得不去,我已經跟伯祖母說好,她們先走一步,我會再在安文呆上一陣,等果園和酒鋪的事順當了再走。”阿語先道。
蔣靜心一沉,小姐果真要離開,她沮喪著:“可是……”
“你放心,我會把一切安排好的,先給你們存夠五百罈子酒,釀酒的方子,我也會寫好,你仔細收著,不可告訴任何人,總之你和東哥兒受累些,把這份產業打理起來,將來生意做大了,咱們就在京城開分店,到時候你和東哥兒,李叔李嬸一道來京城,咱們就又能在一起了。”阿語寬慰道。
“小姐把這麼大一份產業交給我和東哥兒打理,我只怕做不好讓小姐失望了。”蔣靜心知留不住小姐,小姐交代的事,她自是會盡力去做,但她和東哥兒都是莊戶人家出身,從來沒管過這麼龐大的產業,心裡真沒底。
“所以你們得努力啊!我可是砸了血本下去的,將來能不能在京城開分店,可就全看你們兩了。”阿語笑盈盈的看著蔣靜。
馮老太太臨走前,託李嬸去鐵牛家保媒,讓鐵牛來提親,紫菱服侍了她一場,阮家遭逢大難,阮家的奴僕都各奔前程去了,只有紫菱始終不離不棄,如今紫菱好不容易有了意中人,她這個做主子的總不能自私的再讓紫菱跟她走,安排好紫菱的終身大事,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鐵牛她娘得了信,歡天喜地的拉了鐵牛,拎了兩隻雞代雁上門提親,虧得李嬸說,阮家老太太有意成全鐵牛和紫菱,免去了許多繁瑣的俗禮,一切從簡,她才敢拎了兩隻雞來。
兩人先下了定,合了生辰,紫菱和鐵牛一合計,覺得老太太她們進京,身邊都沒個伺候的,也沒個男子護送,放心不下,就決定兩人一起送老太太去京城,等老太太她們在京城安頓下來,再回阮家莊。
有鐵牛護送,阿語也放下心來,知道如今三伯母手上的銀錢不多,此去京城路途又遠,阿語私底下塞了二百零銀子給紫菱,讓她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思超和思越說什麼也不肯先入京,一定要等俞氏和阿語,老太太沒奈何,只得將兩人先留下,又再三叮囑阿語,辦完了這邊的事就儘早動身。
很快到了四月初三,阿語替伯祖母她們顧了三輛馬車,一直將她們送出安文縣。
小院落又恢復了以往的清淨,卻是不習慣了。
俞氏帶著元香收拾屋子,思超和思越今兒個也沒去上學,乖乖的在家中寫大字。
阿語想著,酒鋪已經開業了,現在不知道是怎麼個情形,聽蔣靜說,前幾日就有很多人上門預定,號都發出好幾十,阿語越想越坐不住,去找娘,想去一趟安陽城。
俞氏聞言,打發了元香出去,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