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白玲瓏已經感覺自己的頭開始痛了。

世上哪有那麼多善良與正義，不過是立場不同，看法不同罷了。

一件事在某些人看來是善舉，在另一些人看來可能就是惡行，然而為善的不為人知，為惡的言過其實。

便是知道這個道理，她仍然被這些願力心聲衝擊得頭暈腦脹，原因無他，只因為她的煉化速度太快了。

若按照正常的節奏應該先對這些願力進行細緻的篩選，挑選真正符合光明教義的信徒再加以強化，至於那些斑雜不純甚至是扭曲產生怨力的祈願應該過濾或者淨化掉才是。

她不由放慢了煉化的速度，給了自己一點喘息的餘地，同時思考起來。

考慮到煉化的純度，她是不是應該先對這些願力進行篩選，而不是這樣囫圇吞棗似的照單全收呢。但這樣一來願力的吸收速度會降低到之前的五分之一甚至更慢，似乎完全趕不上魔靈所說的一個月成神期限了。

而且剔除掉不純願力之後，得到的力量是精純了，數量卻要大幅縮水，凝結神格應該需要很多願力，若是達不到成神的門檻怎麼辦，那她豈不是自掘墳墓？

“不，在此之前，我有剔除不純願力的正當性嗎，既然能夠成為願力，代表這些都是我的信徒發自內心許下的願望。他們都是向我求助的人，無論是抱怨、牢騷還是嬉笑怒罵，我都不應該將他們拒之門外。”

這才是一個神該有的胸襟和氣度，要成神怎麼能沒有這點容人之量呢。

她給自己打了打氣，努力振作起來，重新開始煉化願力，還是以剛才那種方式。

不過區別是她的心態已經不一樣了。

並不是要汲取對自己有用的東西留下，而是用一顆包容的心去接納全部，去理解每一個心願的所思所想。

“光明並不是簡單的非黑即白，那麼願力自然也不該被單一標準的劃分為非善即惡。無論善還是惡都有其存在意義，這種事情我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麼。”

她的心真正沉靜下來，願力的聲音再次湧進她的腦海，這次並未再撼動她的意志，而是直接被她融入了精神世界。

她的精神世界將會成為她的神格，這是一個依據她的意識、由她佈置而生的神格，她有權決定自己神格的色彩——那應該是包涵世上所有顏色的神格。

不過究竟該是什麼樣子呢。

她的精神世界一直隨著她靈魂的存續時間而擴大，也會因為各種情況而變化，可以隨著她的心意變成拯救他人的世外桃源，又或者消滅敵人的熔岩地獄。

她對自己精神世界的形貌一直是放任的，換句話講就是隨心所欲，貌無定型，可現在似乎必須要決定一個本我形態了，不然沒有辦法穩定如此龐大的願力群體。

“哎，成神的決定太倉促了，我還沒有成為光明女神的覺悟呢……這樣真的行嗎？”她在心裡唉聲嘆氣，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