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藍汐他們不同，季湘兒是慕真的傀儡，季湘兒的眼就是慕真的眼，她所看到的一切景象都會反饋到慕真那裡。

也就是說如今站在那裡冷眼注視著他們的不是季湘兒，而是慕真。

“真真看到我這樣的舉動會是怎樣的心情呢，藍汐說我是叛徒，真真會怎麼想呢，他為什麼不來阻止我。”小白一時心情複雜。

他沒有讓季湘兒動手，是不是代表他對她很失望？可是讓她看著小依依和菲他們去死，她真的做不到。

她帶著這種忐忑糾結的情緒，直到深入到靈淵下一層也沒能釋然。再抬頭，遠方季湘兒的身影已經被霧靄遮蓋，看不真切了，唯有模模糊糊的影子證明她依然在原地一動不動。

季湘兒一直看著他們，看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他們重新系了繩結，繼續往下深入，很快就到了靈淵地步。

算算時間已經入夜了，但是靈淵之底卻異常明亮，地脈螢光照亮了整個空間，淡淡的薄霧如輕紗籠下，朦朧虛幻，璀璨生輝，不愧是有“不夜”之稱的奇景。

“這裡寒氣好重。”雲極下來就打了個哆嗦，冷得不行。

再一回頭，發現妹妹拿著一件狐氅親自給黎天披上，還特別貼心的幫他繫上長帶，戴好保暖兜帽。

她這副賢妻的模樣可把黎天樂壞了，嘴都快咧到耳朵根。

雲極則是一臉不爽。

“小玲兒，你服侍他做什麼。他有手有腳，衣服都不會穿嗎。”

“哦，對喔。”她乾笑著鬆開手，卻被黎天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

“小白，你關心我，我很開心。”黎天眉開眼笑。

“我當然關心你啦。”

她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要是讓你受凍導致寒疾發作，又該記恨真真了，這仇這怨簡直沒完沒了。

淵底的地寒之氣很重，她又給小依依裹了一件小斗篷，將兔幾塞到保暖絨袋裡面，催著雲極也趕緊加衣服。

“小傻瓜，只想著別人，怎麼唯獨忘了你自己呢。”黎天笑著給她披了一件斗篷。

“好了，別對我家小玲兒獻殷勤了，趕緊走吧。”雲極可沒心思看他倆秀恩愛。

“兄長，依小白所言，花錦蘭那邊的情況也很危急。不如你往南去幫助連葉，我和小白繼續往西。”黎天提出了最合理的安排。

“好，南邊是嗎。”

“光珠上有我的一縷精神力，當你迷路時，它或許能為你指點一二。”白玲瓏摸了一下曾送給他的那顆子燈光珠，然後再次遞給他。

“黎天，你要保護好我妹妹。要是小玲兒少一根頭髮，小心我扒了你的皮。”雲極惡狠狠的威脅了一句，揣上珠子就急忙走了。

“兄長，慢走！祝你能救到嫂子！”黎天樂呵呵的衝他招手，露出壞笑，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

送走了電燈泡，總算能跟小白獨處了。

小白沒什麼喜色，她一本正經的拿著地靈羅盤分辨方向。

不夜淵之底也很廣闊，一眼望不到盡頭，地靈羅盤所指的方向似乎跟她推算的並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