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瑞隨手抓起地上一塊碎冰，執拗的朝黎天扔去，似乎想用這麼一小塊冰坨砸死他。

結果徒勞無功，那一塊碎冰只扔出了一小段距離，連黎天的腳都沒夠到。

黎天就這麼看著太瑞垂死掙扎，表情淡漠得就像在看一隻螻蟻，眼神毫無波動。

“不要傻了。那個初霖只是一個傀儡，真正的她早已死去。傀儡是一個沒有自我，沒有靈魂的扭曲存在，她並不愛你，她只是聽從心魔的命令接近你，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你，你又何必為她執迷不悟。”黎天開口說道。

“呵……”

太瑞嗤笑一聲，彷彿聽到了極為滑稽的說法，讓他覺得這輩子再也沒聽過更好笑的話。

“你不是傀儡，你又怎知傀儡沒有自我，沒有靈魂。只是因為她的存在方式與你認知的不同，你便要否定她，消滅她。如你這般獨斷專行之人，怎配懂得什麼是愛。”

“哼，愚昧無知！”黎天一揮長袖，臉色微怒。

竟然說他不懂愛，他看太瑞才是徹底沒救了，竟然愛上了魔的傀儡！不會產生絲毫感情的傀儡，就如同一尊永不開化的石雕，哪裡值得去愛！

“雖然你一直與我為敵，想置我於死地，但你並非魔類，看在小白的面子上我可以饒你一命，前提是你別自己找死。”黎天惡狠狠的說。

他脫胎換骨全然不同了，但唯有這股撂狠話的兇狠勁兒絲毫未變，還是像以前一樣嚇人。

沒有人規定天尊只能殺魔，不能殺人什麼的，人族在神族眼中其實與螻蟻差不了太多，殺個千八百都不算啥，更別說是小小一個太瑞。

黎天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他還是神威黎王的時候是如何受太瑞的迫害，如何被他步步設套，險些死無葬身之地。

縱然那時是因為立場有別，但仇就是仇，債就是債，當年他的部下可是有不少是被國師那方的人迫害致死的，這舊賬若是翻起來沒完沒了。

他現在是看在小白的面子上才會一再容忍，除此之外就是正當性。

他殺了慕真可以說慕真是魔，殺了初霖可以說初霖是魔的傀儡，可他要是殺了太瑞就沒說辭了。

太瑞不但不是魔，不是妖，反而還是神威英靈轉世，懷揣功德無數，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沒有殺他的正當理由。

然而讓眾人看得心急難耐的是，太瑞竟然還沒有放棄。

他就像認清不了現實似的，掙扎的在地上爬動著，伸手去夠掉在地上的劍。

“既然你那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黎天目露兇光，抬起手就要了結太瑞，然而他剛抬起一分，袖口就被人拽住了。

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小白，她已經可以動了，不過只有戴著神誓指環的左手才能動彈，所以她只能抓到他的袖口一點。

她抿著嘴唇，眼神堅毅，一臉不容退讓的表情。

“不許殺他。”

這姍姍來遲的四個字總算從她牙縫間擠了出來，雖然已經太晚太晚，但她還是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