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童聲嘶力竭，趴在老先生的屍身上放聲大哭，哭得心力交瘁。

小白則是不言不語，低頭跪在方老先生面前。

雲極和菲也帶著人質平安回來，跟著眾人一起為老先生默哀。

“小白，你要振作起來，你也不想老先生為你擔心吧。”黎天蹲在她身旁柔聲安慰。

“小玲兒當然會振作起來，她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雲極抱著胳膊說。

菲正在為舒毓包紮傷口，聞言看了雲極一眼，又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我說，這街上並不安全吧，感覺那個知府還會殺回來，而且我們又多了兩個弱雞需要保護。”景佑看完舒毓的傷勢之後又為兩個人質把了脈，這倆人傷得不輕。

他剛說完沒多久，木頭人般的少女忽然站了起來。

“喂，你們都少說兩句。”兔幾急忙呵斥，不過已經晚了。

白玲瓏抓起永生靈杖，晃悠著身子，腳步蹣跚的走向昏迷中的朱圓。

她一言不發，眼神看上去有些恐怖。

黎天瞧著不安，果然，她接著就揚起了武器，衝著朱圓紮下去。

“小白！”黎天奪步上前一把抓住杖身，驚訝莫名。

“是他害死了方奶奶，我要殺了他。”

少女如此說著，語氣冰冷得一絲感情都沒有。

如果不是朱圓偷走了醫館的存糧，小關心就不會跑出來，方老先生也不會追出來；如果不是他落入敵人之手，剛才那場戰鬥就不會如此被動，方老先生也不會被鬼侍所殺。

“小白，你冷靜一點，就算你殺了他，方老先生也不會復生。而且方老先生也不會希望你為她殺人。”黎天幽幽說道，為她心痛。

“所以呢，你要我放過他，要我對方奶奶的死無動於衷嗎。”少女歪著頭反問。

她確實是可以那樣做，關閉自己一切情緒反射，但她並不想。

“小玲兒說得沒錯。如果真要有一個人為方老先生的死負責，那一定是朱圓。”雲極無條件的支援自家妹妹的說法。

說起來，黎天也是有一點責任的。誰叫他那麼幹脆的就把殺害方老先生的兇手都殺了，這叫別人連報仇的機會都沒了，自然得找個人遷怒一下。

“雲極也就算了，小白你是怎麼了，這可不像你。朱圓也是對你多有照顧的人吧，你為方老先生報仇而殺了他，那你呢，你難道不會後悔嗎？”黎天迫切的扶著她的雙肩，想讓她找回理智。

“我不會為做過的事後悔。”

“可是朱圓沒有錯，他不知道方老先生會死，他也不想方老先生死，我們都不想的。”

“所以你是在說錯的是我嗎！”她忽然拔高聲線掙脫了黎天的手，長杖也脫手而出。

她踉蹌著退了兩步，鼻頭一下子酸了。

“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方奶奶，我可以救她的，我本來可以救她的……”如果她當時放棄人質，如果她更果斷的使用靈晶，如果她可以提前算出這一切，或許結局就會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