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生氣也沒用，為時晚矣，他無奈之下只得讓阿粒再去叫黎天，將這邊的情況原原本本通知他。

然而，虛神並沒有跑路，她現在還在青天宮內，準確的說，就在這個房間裡。

先前幻神紋章忽然傳來的力量不是其他，正是神紋被強行破除而導致的術者反噬。

那反噬來得太兇太急，虛神沒有防備，一時不慎中了招，魂體受創，無法再維持實體模樣，只得暫時回到夢與現實的罅隙，虛無空間之中。

她本就是沒有實體的虛無，現實中的模樣不過是她以神力凝練出來的傀儡身軀，如今傀儡身軀受反噬而打散，一時之間根本沒有辦法再擬形，只能躲進虛無空間。

而當她想從虛無空間向外傳遞情報時，空間外的靈氣風暴忽然變得前所未有的猛烈，讓她不敢在外停留，只得躲到最近的房間之中，也就是白玲瓏的寢宮。

很自然的，她來到白玲瓏床前，看到白玲瓏甦醒了，就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在景佑等人眼中，白玲瓏是見人就喊菲，亂認亂叫，毫無章法，儼然精神失常，但在虛神眼中則是截然相反。

“神紋反噬，說明我的法術已經被破除了。”

“你身邊一天十二個時辰嚴密把守，根本不可能有外人靠近你，所以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夠破解我的神紋。”

虛神對著坐在床上的白玲瓏說道，不過此時處於虛無空間中的她只能看到現實空間，並沒有辦法穿越這道次元隔閡，就算有什麼怨念也傳達不過去……她本是這麼想的。

然而在她這麼說了的同時，她發現白玲瓏偏過了頭，竟然笑著朝她這裡望來。

她視線是有焦距的，她能看到這裡，看到虛無空間之中，連虛神都看不到的自己！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虛神忍不住驚訝道。

“我是什麼人呢，是啊，我是誰呢。”她笑著說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

守在她旁邊的小關心看她突然問自己是誰，不由嚇了一跳，緊張的說：“小白姐姐，你還好吧，你別嚇我啊？”

“我沒事的菲，謝謝你。”她笑著回答小關心一句，也不忘帶上一聲菲，小關心頓時一臉可憐兮兮。

虛神的聲音雖然傳不到現實，但白玲瓏確是在現實之中的，她說的話周圍人都能聽見。

不過她的回話也讓虛神確信了一點。

“你根本沒有瘋，你現在很正常，你分明能夠認清所有人——你在裝瘋賣傻。”虛神肯定道。

“這樣不好嗎……這樣才好吧……”

她笑著反覆呢喃起來，神神叨叨的對著空氣念著，看不到虛神的小關心惴惴不安，感覺她越發不正常了。

只有虛神能理解她的意思。

“你是在報復嗎，報復要除去你記憶的天尊大人？”

虛神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黎天來了看到她這副模樣之後會有多心痛，多自責。

她明明沒有瘋，卻裝瘋，就是為了報復。

但白玲瓏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