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被龐大的思念力量衝擊的時候，她很快忘記了初衷，只是保持著最原始的好奇心去探究。

思念並不是記憶，沒有畫面，只有一些紛至沓來的念頭，而且不是一個人的，非常混亂，也就是有很多聲音在空谷中不停迴響。

好在對付這樣的情況白玲瓏比較有經驗，她很快梳理出幾個關鍵點。

首先，這些思念都是非常慈愛善良的，她能感覺到陽光的、溫柔的、普度眾生般的愛意，不摻雜一絲的惡意。其次，這些都是女子的思念。

像是母親對孩子……不，是更加空泛、更博愛的感情，就像是神女對子民一般的愛意。

她曾是神女，所以她可以懂得這種感情，又想到進聖女城時菲給她講過的故事，她忽然完全懂了。

“原來如此，你們就是聖女吧。”

這座島原本就是一個信仰之地，這裡的人們信仰著聖女，哪怕聖女已經消失了，人們的信仰卻沒有因此而褪色。

融在聖水中的思念就是已故的聖女們的思念，一代又一代的聖女，有幾十人之多。

她們或許也是凡人，因為被信仰著，所以留下了自己的思念，思念著她們的子民。

“聖女們，你們不要擔心哦，你們的子民都還幸福快樂的生活在這個島上，真真給他們創造了更好的生活條件，妖魔給他們更安全的庇護，他們沒有失去信仰，依然有著對未來的憧憬，也依然記著你們。”她衷心的將自己的心聲回饋給聖女的思念。

在將這段話反覆默唸了數十遍之後，聖女的思念終於淡了一些，其中一部分擔憂化作了欣慰。

聖水的力量一點一滴的融入她的身體裡，在她敞開心扉後，融合的速度更是進一步加快。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修煉了多久，只覺得自己被聖水的力量牽引著四處飄蕩，隨著吸收的聖水越來越多，她的身體也越來越沉，不自覺的往下墜去，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丫頭，醒醒！”

魔靈一聲棒喝，如暮鼓晨鐘般響徹在她大腦，她一下子被驚醒了。

醒來的一瞬間她才感到背脊發涼，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怎麼回事，我剛才……”

她餘悸未平，感覺要是魔靈沒有叫醒她，她會一直往下沉淪，直到自我意識都湮滅。

“你從聖水掉進毒銀裡面了。幸虧本魔靈及時把你撈出來，不然你死定了。”

“等等，什麼毒銀。”她一頭霧水。

她是一直跟著聖水在遊蕩，怎會掉進別的地方。

“聖水跟毒銀實質上講是同一個東西，都是將聖女的力量實質化而呈現的能量，只不過聖水是聖女們的‘善意’，而毒銀則是聖女們的‘惡意’。”

“啊？”

“你幹嘛一臉傻樣，有什麼好不理解的。有善自然就會有惡，善與惡什麼時候分過家。嗯，不過這次是個例外，為了讓聖女成為純粹的‘善’，有人將她們的‘惡’剝離出去了，你吸收的聖水就是她們留下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