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突然提到公子，菲一時也沒了主意，不由看向小白。

白玲瓏也是為難，看了看可憐的鏢師，嘆息道：“舒毓，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馬，他是我花好大力氣救回來的，我總不能看他去死吧。”

要是任由舒毓他們殺掉韋岸，那這人她不是白救了？

“小白公主宅心仁厚，對我們這樣的兇徒都能坦蕩接納，自然是不忍見到熟人慘死。不過公主若真的放走他，改日他帶人追殺我們兄弟倆，到時撕破臉皮，大開殺戒，死的可不光是他一個人了。我聽說，黎王還在派兵全城搜捕我們呢。”

舒毓雖然殺人毫不猶豫，但他心中自有綢繆，此時的心狠，才能換得來日更少的傷亡。

白玲瓏也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畢竟就在剛才，韋岸還堵在城門口幫士兵甄辨異族呢，若她放走韋岸，只怕他出了這門立刻就去稟報黎王了。

以舒毓和藍汐的身手，縱是大軍圍堵，無法逃出生天，可是拉上幾百條性命墊背還是沒問題的。

要是把他們逼得絕路了，皇宮裡不是還坐著許多身份尊貴的活靶子嘛，綁幾個當人質總是可行的。

韋岸一見她猶豫，當時就急了：“恩人！你、你怎麼能被他們誤導，他們是一群怪物啊！”

“我韋岸一條爛命不值錢，今日縱是死在這醫館裡也無妨，可是惡瘤既現，斷不能姑息，我神威男兒不懼犧牲，只盼恩人你能為城裡的無辜百姓、為數條冤死的無辜亡魂，誅殺這兩個惡鬼！”

誅殺舒毓和藍汐？

別說她根本沒有殺死他們的實力，即便有，她也不會有這個想法。

她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

“舒毓，我知道你和藍汐也不容易，你們如履薄冰，小心謹慎些沒錯。但這個鏢師受過重傷，已經是個廢人了，他對你們全無威脅，你們也非要殺他不可嗎？”

“當然不是。”舒毓眯眼笑道，“小白公主，如今我們算是你的人，你說往東，我們當然不好往西。公子也有交代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只需將利害與你說清，如何決斷當由你自己裁決。就算你今天讓我們兄弟倆眼睜睜放過這個人，我們倆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什麼？真真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交代？”

她一時恍然，想起風伯拿出神藥讓她決斷要不要餵給慕真吃時，話裡間也是這個意思。

這是慕真對她的試探？還是說，他在有意培養她什麼……

“小白公主，你怎麼說？”舒毓還在等她的命令，藍汐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她閉眸定了定神，再睜開眼時已恢復清明。

“不要殺他。他若是不明不白死在這裡，黎天定會起疑。”

“哦？”舒毓表情玩味，藍汐聞言也不由對她另眼相看。

“我會讓他守口如瓶，你們只需多加小心，別再讓別人發現你們就好。”

她讓舒毓和藍汐先行離開，去客棧等她，待她將這裡的事處理好就過去。

她還有很多話想問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