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發現她神色古怪,繼續說道:“直到我打聽出明兒出事那天早晨,明兒的貼身侍女秘密帶進宮一樣東西,聽說,是一柄樣式邪異的匕首。後來那柄匕首出現在了國師手中。”
“你別瞎懷疑了,這事兒跟國師沒關係。”她搖頭道。
“跟國師是否有關我尚不能確定,但明兒的死跟那柄匕首一定有關。聽說她自從拿到了匕首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甚至刺傷了看守她的大內侍衛,一個人偷跑出殿。”
“那柄匕首……”她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若她沒記錯,那匕首是一柄邪兵,應該就是傳授給昭明鬼術的那位鬼術師的兵器。
高等鬼術師的兵器又豈是初學者能夠駕馭的,使用那樣的兵器,難怪她會瘋癲入魔、拼命作死,白玲瓏幾次想要放過她一命都沒放成。
如今想來,從昭明得到那柄邪兵的一刻開始,她的死亡就是註定的了。白玲瓏與其說是殺了她,倒不如說是當了殺她的那把刀。
“你要不要猜猜看,那柄匕首究竟是誰的。”黎天突然丟擲了猜謎,白玲瓏頓覺沒好事。
“你說過昭明公主有一貼身侍女是真真引薦入宮的,所以你該不會想說那匕首是真真的吧。”她抿著嘴唇,眼神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他們這些人,背後潑真真的髒水還不夠,還要在她面前潑,真當她是空氣了?
“唉,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黎天無奈攤手。
“那你倒是說說,真真把匕首給了昭明,害死了昭明,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別說慕真和昭明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就算這兩人真有什麼牽連,昭明死了,對慕真也沒有一丁點兒好處,反倒是麻煩不斷。
因為他不但要為昭明的死善後,還要盡心保護她,不讓她被捕,甚至為了給她治傷不眠不休了一夜,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這麼好的真真,叫她怎麼懷疑。
“我是不知道慕真能得到什麼好處,但明兒死後,楚子修也跟著死了,這兩者之間,你不覺得有什麼牽連嗎。”
“牽連……”
被黎天這麼一提,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從一開始就被她忽略的細節。
就是為什麼子修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她殺死昭明的那一刻跑了出來,目睹了一切。
他若是早來,說不定就可以和她一起阻止昭明;他若是晚來,有國師善後,他根本就不會知道昭明是被何人所殺。
唯有他來得不早也不晚,他與她才會反目成仇。
“如果一切都不是巧合,那麼讓我殺死昭明的原因難道就是為了讓子修恨我?”她想著想著不禁揉頭,感覺腦子有點亂。
先不說這亂七八糟的因果律,單說那位高等鬼術師若真想殺某個人,也只是動動手指的事兒,不管是昭明還是子修都活不過三招,哪有必要搞得這麼麻煩。
人死都要死了,子修恨不恨她根本無關緊要吧?
“明兒的事暫且不提,我在調查楚子修時還查到一個證人,也許你可以聽聽他的說法。”
口說無憑,黎天決定帶她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