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大聲的斥責黎天，將他罵得狗血噴頭，然而她憤怒到了極點，氣息卻提不上來，卡在了胸腹之間，卡得她很難受。

所以她那本該是咆哮的語氣變成了不溫不火的輕喝，腦袋也跟著開始缺氧。

“你為了他不告而別，離家出走，現在還如此頂撞我，你說我該怎麼想他。”黎天大聲喝道，拔高音量，氣性不比她差。

“你走開！離我遠點！”她捂著腦袋，感覺耳朵嗡嗡作響，是被黎天吼的。

他的嗓門太大了，比任何時候都要吵人，小白感覺腦袋一陣一陣的眩暈。

“我不走！你是我的天后，是我的女人，不是他連葉的什麼人！他愛去哪裡就去哪裡，輪得著你去找嗎！”

白玲瓏腳下踉蹌，似是被他說的氣弱了，黎天頓時有了底氣，繼續死抓著她的胳膊。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只要是你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為你找來，為什麼你還是連看都不正眼看我一次，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不需要你對我這麼好。”她繼續掙扎著，想從他鐵爪下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出。

“那你想要誰對你好！是這個阿漿，還是連葉，又或者你還戀戀不忘那個死了八百年的慕真？！”

白玲瓏雙目微怔，看著黎天這張扭曲的臉，眼前又浮現出他殺死慕真的那一幕。

那時的畫面就像是夢魘，在她思念慕真的時候總是不停的縈繞在她腦海裡，就好像慕真的亡魂在向她控訴，怨她為何不替他報仇。

或許就因為這樣，她總也招不來慕真的魂魄。

“夠了。”

菲在旁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黎天的肩膀，冷眼瞪著他要他鬆手。

“怎麼，‘慕真’這兩個字是你們的禁忌嗎，提都不能提了嗎。”黎天梗著脖子冷笑，感覺自己說中了。

“別人能提，但你不能提。”菲冷冷的回答。

因為是他殺死了慕真。

對於白玲瓏為何不替慕真大人報仇這一點，菲也感到困惑，但跟連葉不同，她願意理解主人，理解她的難處。

可這不意味著殺人兇手可以在她面前肆無忌憚的囂張，同樣，白玲瓏也是如此。

“你虧欠了真真，早晚要還給他。”她凝聲說著，抬眼看著他。

她眼睛紅紅的，嘴唇卻極為蒼白，哆嗦著說出的話像是無力的詛咒，完全咒不到面前這個強大的男人。

“哼，你以為他還能活過來找我索債嗎。告訴你，別做夢了，像他那種罪孽纏身的怨魂，即便死了也不入輪迴。”黎天冷笑道。

便是能入，他的魂魄也被黎天消滅了，註定永生永世都不會再礙他的眼。若非如此，黎天也不能這般高枕無憂。

“你夠了！”菲終於忍無可忍，替白玲瓏出手，一拳就朝著黎天的臉揍過去。

黎天嗤笑一聲，翻手抵擋，輕描淡寫的抓住了菲的拳頭。

她拳上冒著火焰，炙熱無比，可是黎天卻毫不在意，菲這點火靈完全傷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