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懶得管你死不死，你只要別後悔就行。”

“嗯……殿下還不動手嗎？”

“你真的不後悔？就算到時候你哭著求我，我也不會再將神血給你了。”雲極一挑眉頭，試探著問。

“殿下……”慕真苦笑不已，第一次發現雲極是這麼不乾脆的人。

都說好的事情還要重複問三遍。

雲極其實也問煩了，看了眼門外有菲看守，當即就動手，取出慕真體內的半滴神血。

神血雖然與慕真身體相融，尋常手段無法取出，但對雲極來說卻不難，他只要驅動自己體內剩下的半滴神血，就能將那半滴給強行吸出來。

只是取血對慕真來說非常痛苦，他一開始還能咬牙忍耐，到後面就開始臉色發白，渾身冒冷汗，連站立都沒有辦法，單膝跪地還不肯吭聲。

取血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了，雖然只是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但云極也是緊張不已，生怕慕真會撐不住，疼得直接斷氣。

不過慕真還是撐下來了。

“好了，神血已經被我盡數收回了。喂，你還好吧？”雲極俯下身，伸手想觸碰他的後背，只是動作微微一頓，沒敢。

能把神血收回來固然是好事，但若是慕真因此而死，他該怎麼向小玲兒交代……

菲推門而入，眼神犀利的瞪了雲極一眼，然後走到慕真旁邊，沒那麼多顧忌就把慕真背起來。

雲極一臉冤枉，想說是他非要我取回神血的，你瞪我幹嘛？

菲一言不發，揹著慕真就走了，只留給雲極一個後腦勺，看起來很是生氣。

“菲姑娘……辛苦你了……”慕真聲音虛弱，微小到只有她能聽得到。

“慕真大人，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將神血還給他？”

他們在屋裡說的話她都聽到了，聽起來，那神血是極好的東西，是求都求不來的天大機緣，就連雲極都不理解他為何不要。

“神血是好……但是我不能成為神族……死都……不能……”

“慕真大人？慕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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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白玲瓏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去上課了，教室很大，座位很多，在臺上講課的是黎天，他的教案上擺著一把桐木古琴，雕花琴頭，還點了一個香爐，青煙嫋嫋怡人。

坐在她前面的是雲極，坐在她後面的是菲，他們在一起上課，但她覺得自己同桌還有人。

視線移去，她驚訝的看到自己同桌居然是慕真。

他輕閉雙眸，笑意盈盈的向她頷首，精神看起來很好，一身潔白勝雪的長袍清新脫俗，仙氣逼人，美得與整個夢境都有些格格不入。

“真真。”

她驚喜的叫他名字，忍不住想給他一個擁抱，但她的手一碰到他的身體，他的模樣像水霧般開始慢慢消散。

她恐慌了，急忙伸手去抓，卻只是將他虛幻的身影打得更散了。

只是一眨眼，他面帶笑容的消失了，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整個教室還在繼續上課。

她驚呼著從夢中醒來，一個直挺坐起來，喘了幾口大氣才發現自己還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