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啊，傀儡的原則只有一個，就是效忠主人，沒有什麼良心準則，所以他們也有可能說謊，初霖姐姐說不定也是扯了個謊來騙我。只是我一直想不到她有什麼必要騙我，她知道就知道，不告訴我就是了，為什麼會說不知呢。”

“公主覺得她不是說謊，而是真的不知？”

“嗯！真真你就別瞞我了，告訴我吧，其實救了初霖姐姐的人是你對不對？”

她左思右想，覺得最有可能的一個真相就是初霖一開始就對她說了謊，她並不是皇帝的傀儡，在她重傷之時為她續命的人也不是皇帝，而是慕真。

這就意味著初霖效忠的人也是慕真，所以初霖每次見到她時都會故意放水，手下留情得特別明顯，能殺她而不殺，還會說很多奇怪的話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慕真唉聲一嘆，只好坦白：“抱歉公主，我並不是真的想瞞你，當時情況複雜，我無法以一己之力救下初霖，才會讓她去做皇帝的密衛。只是沒想到連陛下都沒能發現的秘密，竟被公主你先察覺了。”

初霖雖然不是皇帝的傀儡，但慕真給初霖下了暗示，讓初霖自己以為是，皇帝也以為是。所有人都被矇在鼓裡，這世上除了慕真自己之外本不該有人發現這個秘密。

“真真，你救了初霖姐姐是好事啊，我該感謝你的，你為什麼要瞞我啊？”

方才他來救她時對初霖出手的一幕相當唬人，小白差點就信以為真了。不過那只是他和初霖聯手演的一齣戲，目的就是把她從那群黑衣密衛手中解救出來。

“公主當真覺得我做的是好事嗎，你不會覺得是我……殺害了初霖嗎。”

小白聽著他的聲音不由心中一疼，前進的腳步也隨之停下。

只聽他幽幽說道：“成為傀儡無異於死而再生，再生之人雖然有著原本的相貌和記憶，但內在的靈魂卻不再是之前那一個。她受到了詛咒，只能成為扭曲的存在，連自我都不再有。人一旦失去了自我，還能稱之為人嗎。”

不能。

如今的初霖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而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所以你不願意告訴我，是怕我會生你的氣嗎。”她拉起他另一隻手，讓他能夠感覺到她的位置。

“公主生氣了嗎……”他語氣有些弱，精神萎靡的垂著頭。

他本是不願傷害她的朋友，但無奈一次又一次，所以無顏祈求她的原諒。

“真真，你沒有殺害初霖姐姐，你是在救她，你救了她。你的鬼術不是詛咒，是給予。”

她認真的對他說著，而後又掰碎了揉爛了給他說：

“將初霖姐姐重傷的人不是你，而是黎天他們。初霖姐姐若是出了什麼事，殺她的也是黎天他們，而你和景佑都是想要救她的。”

“你們原本可以撒手不管的。若是不管，初霖姐姐現在已經變成一把骨灰了，於你也沒有什麼損失，可你並沒有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