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感覺不到我的眼睛在哪裡，應該是被聖靈轉移到類似封印空間的地方了吧。”

“哦……”

“而且眼睛是我主動交出的，若是毀約將它召回，我會害怕的。”

“你怕什麼，那傢伙殺不死你的。”白玲瓏古怪的看著他。

他是天尊好不好，天尊怎能被一個小紙人嚇破了膽。

雖然說，魔靈確實不容小覷，但似乎與她一樣沒有什麼直接攻擊的手段，所以完全沒必要怕。

“我不是害怕那個聖靈，我是怕你……我怕你又消失在我面前，小白，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哪怕讓我付出全部也沒關係，我想留在你身邊。”他深情款款的說著。

唯一讓白玲瓏哭笑不得的是，他滿嘴感人的情話，視線卻沒落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她坐在哪裡。

不過這樣也好。

她心安理得的繼續拿起筆來畫畫，遠山薄雲，勾勒出淡淡的日光。

“小白，跟我說說話吧，我想聽你的聲音。”

“別吵。”

她頭也不回的喝了一句，自然也沒看黎天那寂寞的神色。

畫卷已經接近完成，不過她瞧著畫中的河水寬闊得有些單調，彷彿少了些什麼，便照著花船的模樣在河中間畫了一葉扁舟。

“好了，完成了。”

她開心的放下筆，可算畫完了。

“是嗎是嗎，我看看……小白，你畫的真好。”

黎天終於能光明正大的湊過來了，不過因為看不清，他的臉近到都快埋在畫裡了。

“我說，看不清就別硬看了，反正畫好了，等你能看見的時候再慢慢看就好了。”她攤了攤手。

“唔……雖然畫得很好，但還缺了一點東西。”

“還缺？”這畫裡的景物已經多到氾濫了好嗎。

“缺了這幅畫的主人翁，也就是你和我喲。”

他湊過來抓起她的手，借她的小手抓起她剛剛放下的畫筆，沾了一點薄墨。

“就畫在船頭吧，你來畫我，我來畫你。”

白玲瓏翻了翻白眼，雖然船在畫面中的位置比較近，但船就那麼大點，船頭就更小了，在山水畫裡畫人那不是跟螞蟻差不多大嗎。

然而他強烈要求，白玲瓏也沒辦法，只好在船上畫了一個小人，懶得畫臉就直接來了個背影，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墨點加一個小墨點。

黎天笑了笑，拿起另一隻細筆，洇溼了紅墨，在她畫的粗獷小人旁邊勾勒出一個緋紅的倩影。

雖然很小，但因為是紅墨，所以輕易的畫出了女子身段的妖嬈與美感，看背影就像是一個穿著紅色斗篷的絕世美人。

白玲瓏有些無語的看了看自己身上這身，確實是紅色的裙子……

“真美啊。”

他閉上眼睛痴痴的感慨著，彷彿能腦補出她這幅畫所渲染的世界。

然而真正迷人的並不是這山這水，而是他畫龍點睛的最後兩筆。

船頭的兩個小人緊緊相依，像是互相摟著對方，共同回望著一路走來的千山萬水。

昇華了是昇華了，但是怎麼感覺畫風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