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代價……有多小？”

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雖說擾亂的只是國運表象，那也是做了壞事，要支付相應的代價。她算準了這種程度的代價不會要了她的命，但噩運會以怎樣的形式降臨，她真的不清楚。

也沒關係，因為業報往往來得很快，她馬上就會知道了。

她搞完了事，叫醒快要睡著的慕真，兩人一同下了天地祭壇，安撫了那些衛兵一會兒，便大大方方的離開了皇宮。

“公主，接下來還想去哪裡嗎？”

“不了，我們快回去吧，我看你累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

“這兩天輾轉難眠，儀容不雅，忘加粉飾，倒是讓公主見笑了。”他以袖遮面，不想讓她看。

“沒有啦。”她拉住他的袖子，笑著說，“不用擋，你怎麼樣都好看。”

她笑聲靈動，美眸如畫，遠方夜燈亮起，明若星辰，都不及她一笑燦爛，動人心絃。

不過她也在心裡想著，失眠是個可大可小的事兒，真真又不算太強壯，若總是失眠，對他身體影響太大可就不妙了。昨晚找來了那麼多醫師，他怎麼不順便給自己看看病？

她既不打算在路上耽誤，便挑最近的路往慕府走去，行至一段小路，兩側燈火突然熄滅，毫無預兆！

“小心！”

她嬌喝一聲，第一反應就是將慕真往後一推。

黑夜中，刀光劍影不期而至，最先襲來的攻勢最是凌厲，她只來得及堪堪躲過刀鋒，頭上的髮簪卻被刀風砍成了兩半。

她的長髮隨風散開，幾縷髮絲被削去，險些削到她的頭皮。

她雖然可以未卜先知，但並非全知全能，也不可能時時小心警惕，應付暗殺免不得捉襟見肘。

尤其這次的殺手比上次要厲害許多。

燈火乍熄，她的雙眼幾乎本能的進入靈視狀態，可即便如此，殺手的身影依然似雲似霧，她只能捕捉到幾縷殘影，然後就是一陣後背發寒。

刀光從她眼前掠過，只差一點就要把她的眼睛戳出個血窟窿，好在她躲得快。

忽然一陣光芒亮起，彷彿在她頭頂出現了一個新的太陽，將她四周照得燈火通明。

是浮燈現出真身，懸於空中散發光芒，將殺手照得無處遁形。

走夜路？她可是有燈的人。

三個殺手，分立三方朝她襲來，第四個殺手更是當機立斷，一抹寒光擲向浮燈。

浮燈滴溜溜的轉著，只在暗器臨身的那一剎那忽然消失，瞬移到了別處，但還不等光芒散去，它又重新出現，依然在原位傲慢的照明。

除非遇到特別變態的妖孽，否則浮燈的瞬移絕技在大多情況下足以自保，單此一點，它就有傲慢的本錢。

只是白玲瓏就沒這麼從容了，雖然她在浮燈的幫助下能夠看清敵人，也在未卜先知的能力下足以預讀出敵人的招式和空隙，但是倏一交手，對方強悍的力量就將她手中的黃泉祭刀給震飛了。

當力量相差太過懸殊之時，任何技巧在絕對實力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她差一點就跟著黃泉祭刀一起飛了。

“怎麼這次來的殺手這麼厲害，這不是要我的命嗎。”她右臂整個都被震得發麻，倉皇的躲過隨即而來的攻擊，卻已是被逼到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