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掛懷,帶著給皇帝保留些面子的好意。
薛貴妃掙扎著爬向皇帝:“陛下!請容臣妾生下這個孩子,與太子滴血認親哪!”
皇帝臉色更加陰沉:還滴血認親?!你是不是還想當眾給朕個耳光?!唯恐大家不知道朕戴了綠帽?
太子冷冷地一扯嘴角:“荒唐!”
薛貴妃又哭著喊:“陛下!太子讓臣妾投毒啊!”可這話正對上了方才太子說她會誣陷的內容。
太子對皇上嘆氣:“父皇……”卻沒多說什麼,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皇帝又長久地看太子,太子無動於衷地半低著頭,像是將一切置之度外,一點都不緊張……
皇帝微皺眉——難道真的有人陷害太子?他看著太子緩慢地說:“那麼,朕就聽了你的話。”他提高了些聲音對外面說道:“來人,將薛妃亂杖打死!以薛妃在宮中演巫術犯上為由,抄檢江南薛府!”
薛貴妃放聲大哭,她的眼睛被淚水矇蔽,一片模糊中忽然看到了許多年前,江南,兩個少年人,一個雲淡風輕,一個驕傲英俊……悔恨如千萬把錐子刺穿了薛貴妃的心:難怪他們能那麼漠然,因為他們有無求於人的坦蕩。她心中是愛那種帶著清貴的傲氣的,不媚俗,不低賤,不屑同流合汙……可卻為何因為得不到,就轉了心意?結果她走入了反面,追求地位和權勢,忘記了人品的可貴,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嘶聲對太子喊:“你要下地獄的!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皇帝一直沒有將目光從太子臉上挪開:太子神色平靜,連眼睫毛都沒有顫動,沒有任何異常舉動——這些話他可不是第一次聽了,女子罵人就那麼幾句,真是無聊,說這些沒用的話有意思嗎?
有太監進來堵了薛貴妃的口,拖著她出了殿門,
太子心中放鬆了:皇帝還是想儲存自己的太子之位的。不然的話,就該會將薛妃下獄,好好追查。
皇帝對太子一揮手:“你去看燈吧。”
太子對皇帝行禮:“孩兒可陪著父皇在燈街走幾步,有幾盞花燈甚是有趣。”
皇帝覺得若是薛貴妃真的是與太子有染,太子能在薛妃死時還如此談笑風生,該算是心硬如鐵了。他審視了太子片刻,見太子神態殷勤,說道:“你去給朕挑幾盞,掛在這外面讓朕看看就是了。”
太子點頭說:“好,兒臣這就去為父皇挑揀。”
他退下後,大殿裡只有皇帝,孫公公和幾個太監。皇帝示意孫公公扶他起身,孫公公才發現皇帝的手發著抖,還有些冷。
孫公公扶著皇帝走回了寢宮,直到皇帝洗漱後坐在了床上,皇帝才開口道:“竟然是太子妃發難……”看來還該是太子。太子與太子妃之間的齷齪,皇帝早就知道。太子妃是當初皇后選擇的,皇帝根本不管,讓太子品嚐他那個母親給他的惡果,好多明白些道理,知道遇事該聽誰的。
皇帝又想了想,對孫公公說道:“去把薛妃的那些太監宮女好好問問,把她的地方搜搜。”
孫公公應了,皇帝又說:“今晚的事要怎麼做,你該是知道的。”
孫公公忙說:“知道。”要人們封口。
皇帝深深地嘆口氣:“朕老了。”
孫公公忙說:“陛下不老。”
皇帝慢慢搖頭:“女色上,朕已經沒什麼心思了。薛妃那裡,不過是……”一個遙遠的身影浮現出來……皇帝咳了幾聲,覺得胸口悶得厲害。他搖頭:“那個不爭氣的東西!”
孫公公小聲說:“太子早晚會明白陛下對他的一片愛心的。”皇帝這麼雷厲風行地殺了薛貴妃,並非一床錦被遮了醜事的意思。只不過不想和太子當場撕破了臉。薛貴妃死了,還有其他人,事情怎麼都會查清楚的,留著個當眾大肆叫罵太子的薛貴妃於誰都不好看。至於薛貴妃肚子裡的孩子,就算是太子的,也不能讓她生出來。這孩子得如何稱呼長輩?當初楊貴妃得先跟丈夫離婚,才能和公公在一起。武則天也是丈夫死了,進了廟,算是寡婦了,才能公然回來和算是自己兒子輩兒的新帝生孩子。可現在薛貴妃算怎麼回事?庶母和兒子,這不僅是通姦,還是亂侖。
太子在燈街,真的選了幾盞新穎別緻的花燈,給皇帝送去,才知道皇帝已經休息了,他這才回了東宮,此時已過了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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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汶也知道了燕城被圍,北戎分兵。這些事情都在按照計劃發展著,可北戎分兵就是朝張允錚那邊去的,沈汶心中更加憂慮。
又到元宵,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