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錚呵呵笑:“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南方,天天來理我的人多了!還都是能書會畫的大家小姐,沒一個是愛吃的小豬!”那些女孩子當著他的面,一口東西都不曾吃過。
沈汶心知張允錚長得太英俊了,又帶著股冷酷的味道,大概把他外祖家的女孩子們都迷住了,心中很為那些女子不值,反正張允錚也看不見,滿嘴噴著餅子沫地說道:“你有什麼好的?臭脾氣,不讓人,日後誰找了你誰倒黴,還不被你欺負死?整天還不夠哭的呢,能書會畫有什麼用?還不如學了武藝能把你打一頓!”
張允錚切聲道:“你個小鬼,懂什麼人間情愛?我哥說了,我是我們家最好的男子,日後肯定有個好姻緣。”
沈汶知道張允銘對這個弟弟的愛護,現在藉著人家的錢,可不能挑撥人家兄弟的感情,只好嘟囔道:“那是日後,反正現在你還是個混球!”
張允錚回頭道:“把你吃的肉餅吐出來!”
沈汶嚥下最後一口,抹了抹嘴,然後在車裡做嘔吐的聲音,說道:“吐出來了!就在你車裡的地板上!”
張允錚說:“你怎麼能這麼耍賴呢?!難怪從小名聲就不好!”
沈汶嘿嘿笑:“你竟然去打聽我的名聲了?不是開始注意我了吧?”
張允錚語帶鄙視道:“你別太高看自己了!先從豬變成人再說吧!”
沈汶反擊:“混球!”
張允錚說:“豬!”……
兩個人隔著車簾,一路走一路交換了許多已經喪失了敏感性、變得毫無意義的淺薄詞句,最後張允錚到了嚴府的後門附近停下了,沈汶貼著車簾說道:“你就知道吵架,我還有正事要說呢!”
張允錚皺眉道:“誰不讓你說了?是你自己在浪費時間的。”
沈汶指責道:“你出去了那麼長時間,怎麼沒長大些?!”
張允錚馬上問:“你覺得長?”
沈汶瘋狂:“什麼叫我覺得長?!我管你長不長的?!你又在搗亂!”
張允錚停了片刻,輕飄飄地說:“好吧!你不是豬了,你只是豬變的還不行嗎?”
沈汶抓頭:“我是鬼變的好不好!不是豬!你別弄錯了!不對!我跟你說這幹嘛?!……”
張允錚立刻說:“那也行,我不在意你又是豬又是鬼變的了!”
沈汶清醒了些,惡狠狠地說:“如果你不讓我說正事,我們誤了事,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張允錚嘆了口氣,語氣低沉地說:“沈則天小姐,請講正事!”
沈汶捶車板:“你這個混球!臭石頭!二貨!……”
張允錚咳了一下,沈汶以為有人,停了下來。她閉眼感觸了下,周圍沒有人,就問張允錚:“你咳嗽幹嗎?看到什麼了?”
張允錚帶著一貫輕蔑的語氣說:“哦,我哥說,有人要發瘋的時候,咳嗽一下,也許能把那個人的魂兒給叫回來。你看你,果然回魂兒了,你難道不該謝謝我嗎?”
沈汶恍然道:“你這個混小子,就是以欺負人為樂的是不是?!你以前欺負你哥,現在你來欺負我了!”
張允錚沉默了片刻,哼了一聲說:“誰欺負你了?想跟我哥一樣?別自作多情!”
沈汶咬著牙說:“你要是再和我吵架,我就去找你哥,跟他說我不帶你玩了!我後面要幹好多好多有趣的事呢,比今天的刺激多了!”
張允錚停了會兒,無精打采地問:“你要幹什麼?”沒有帶刺兒的口氣,這是表示休戰了。
沈汶確定周圍沒有別人後,小聲對著車簾說道:“你去對你哥說,要找人落草為寇,山匪,水匪,都得有。水匪是在梁湖上。還有,得找人幫我開酒窖……”
張允錚點頭說:“小酒鬼倒是很常見的……”
沈汶生氣:“你又來了!”她現在明白張允錚大概原來被圈出毛病來了,對什麼都要攪合一下。
張允錚撇嘴:“還有呢?”
沈汶想想說:“先把這些幹了,以後再說以後的。”
張允錚又得瑟起來了,嘲諷地說:“你要乾的事兒一句話就交代完了?!還說有趣?我建議你日後不要太高估自己的詼諧才能,自誇其實很沒有風度。”這是在報復沈汶方才說他沒有風度
沈汶見天已經過午了,一撩車簾跳了下來,氣得也不顧男女大防了,往伸直了腿怡然地坐在車轅上的張允錚小腿上踢了一腳,說道:“我覺得這樣有風度!”然後一溜煙地跑向嚴府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