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都有其英勇事蹟,讓人們覺得簡直不可戰勝。眾幕僚更擔憂的是北戎無法給沈家軍致命的打擊,鎮北侯的地位不能動搖,太子近來讓皇帝不喜,前景堪憂,太子若倒了,大家日後也就沒有了前程。至於北戎會完全取勝的可能性,眾人都覺得很渺茫。
有一人說到:“沈家軍向來驍勇,而北戎連年征戰後,不見得有多少兵馬。他們兩方自然兩敗俱傷,就是北戎勝出,其所餘之兵定然無幾,就是南來,也可應付。”
太子再次點頭:“當務之急,是除去沈家軍,其他,都是小事。”
眾人聽了這話都知道不對,“其他”,包括不包括江山?怎麼能是小事?可沒人敢說什麼。太子神情險惡,兩頰凹陷,有隨時要暴怒的樣子,沒人敢上前觸這個黴頭。
大家又商議了一會兒,定下了給北戎吐谷可汗的信函大意,安排了使者,太子的臉色才似緩和了些。
與此同時,後宮中為了誰能代替皇后主持親蠶之典,也打成了一鍋粥。眾嬪妃將這次典禮誰能領頭,看成了誰會是下一屆皇后的預兆。人人花枝招展,個個向皇帝自薦或者詆譭她人。皇帝不勝厭煩,到最後指示說眾嬪妃一起上陣採桑,無論先後主次,以此算是公平,這才平息了種種紛爭。?
☆、春遊
? 四月四日的前一天,皇帝突然把谷公公叫到了御書房中,谷公公到了以後,皇帝好久沒有說話,谷公公也不開口,只默默地等著。
終於,皇帝問道:“明日,三皇子要與鎮北侯府的人去野外郊遊?你不跟著去嗎?”
谷公公躬身說:“全聽陛下的旨意。”
皇帝點頭說:“既然這樣,那就不用去了。出去玩玩應該不會有事。”
谷公公再次躬身:“就聽陛下的。”
皇帝把面前的茶杯一推:“賜你的。”
谷公公沒有遲疑,馬上端起喝下,然後雙手奉回,說道:“謝皇上。”
皇帝滿意地點頭,又問了幾句話,才讓谷公公退下了。
雖然沒有嚐出茶水裡有任何味道,谷公公還是走到了無人處,把肚子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馬上給自己餵了個藥丸。接著幾天,他喝了大量的清水。一個深夜,他進入了皇帝的書房內,把一些細微的粉塵撒在了皇帝常常閱讀的幾本書裡面。他從來不在食物中下毒,讓人自己手指觸到了粉塵,再碰到茶杯或者食物上,不更保險?
正因如此,孫公公將皇帝所用的飲食餐具都細細地檢查了,御膳房也做了次大掃除,可一無所獲,他只能將皇帝的臉色不好歸結於皇帝因為宮中入了幾個年輕的新人而驟然增多的房事。
沈汶與張允銘上次見面,張允銘說好十天後再見一次,算是他們臨下南方前再碰一次頭,這時間正好落在了春遊的前一夜。
當夜侯府燈火通明,許多人都睡得很晚,沈汶也不能早出來,等她到了小院時,夜已經很深了。
破舊的房屋裡亮著燈火,沈汶拿了個小石子打了過去,門開了,張允錚臭著臉站在門口處。
沈汶走到他面前,哼了一聲,把臉仰著轉到另一邊去,表示還記得上次的爭吵,不屑看張允錚地進了門。
張允錚說道:“哼什麼哼?!你來得這麼晚!”
沈汶翻眼睛:“我們府裡眼線多了去了!我得等大家都睡了才能出來,哪兒像你們這麼輕易。”
張允錚說:“難怪太子肆無忌憚下手,你們家竟然還容那麼多眼線在府裡!這叫什麼防範!”
沈汶已經是第四次見張允錚了,開始適應張允錚攻擊型社交方式,覺得可以把他看成個智力競賽的物件,反駁道:“這就是我們家的防範!光明磊落,沒有陰謀!這樣皇帝才不下手。”
張允錚不屑:“可太子下手了!才不管你們有沒有反意!”
沈汶心裡一動,看到了自己家思維上的一個漏洞——光防範著皇帝起疑,但是沒有防範其他人把鎮北侯當成絆腳石除去。太坦蕩了,就讓人無所顧忌。但是嘴上可不能認輸,說道:“你們家倒是防範了,可結果呢?!”
張允銘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搖著扇子道:“算啦算啦!你們長大些好不好?”
沈汶自己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對張允銘說道:“我本來不想跟他說話了!他招惹的我!”
張允銘語氣沉痛地對沈汶說:“這個,我想正式向你介紹一下我的弟弟——他是個刺兒頭,誰都招惹!”
張允錚對張允銘立眉:“你才是刺兒頭!”
沈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