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兩,定了六年期。這裡一般工匠,一年不過掙六十到百兩銀子,我給他們定了一年一百六十兩還管吃喝住宿。我走時,他們會同我前往邊關。張大公子臨走時在觀弈閣給了我兩萬兩銀票,該是足夠了,餘下的我帶去到邊關買糧。”
沈汶說:“好,就是你離開京城時,他們要在城外自結為商隊,碰巧跟你走才好。不要讓人看出你事先定下了他們。”
沈堅應道:“行,我會去安排。”
沈卓對沈堅說:“我也找了幾個人,到時候你去看看。真有了你要去邊關的日子,我來幫你組織他們。”
沈堅又說:“那天春遊,我和三皇子聊天,發現他並不想爭儲。他就想離開京城,封個領地。你記得你說的夢嗎?日後他有了兵權,其實也沒對太子下手。”
沈卓在三皇子知道陳貴妃中毒時,當過三皇子的拳袋,對三皇子的傷痛深抱同情,說道:“這樣的人品不好嗎?這樣的人當了皇帝,才能重情義,不會像太子那樣,下狠手殺人。”
沈堅拿不準,看沈汶,沈汶皺著眉:“不是三皇子就是四皇子了,可在我夢裡,四皇子一生碌碌無為,被太子幽閉到死。他該是更沒有什麼爭儲之意。國難當頭時,他連兵權都沒有爭取,比三皇子無能多了。”
沈卓說:“而且三皇子是兄長,除非他死了,怎麼也不能越過他去‘立幼不立長’呀。”
沈堅詫異他們怎麼沒說四皇子還是個瘸子,只能點頭:“如果這樣,就還得是三皇子了。”
沈卓說:“三皇子挺好的,至少是條漢子,不像那個陰險的小人。”
三個人又談了幾句別的,沈汶小聲問沈堅:“你今天是不是在找那個給你做媒的大舅爺?”
沈堅嘆氣:“就是呀,他給我做了這個媒,自己怎麼能不來?他還說要與我把那盤棋下完呢。他若是來了,按理說,嚴家應該把所有的兒子介紹給我們吧?”
沈汶忍不住“嘿嘿”笑出聲,沈卓皺眉問:“你壞笑什麼?”
沈汶清了下嗓子:“沒什麼!”
對著兩位哥哥懷疑的眼神,沈汶實在忍不住了,勉強說:“我……回去了……”低聲桀桀笑著一路跑遠。
沈卓不滿地說:“她聽著是不是像個小夜貓子?”
沈堅疑惑道:“她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沈卓搖頭:“不,是瞞著你,我覺得這事和我沒什麼關係。”
沈堅一拍沈卓:“什麼事兒你都跑不了。”
兩個人溜達著走回府,從院牆翻入,才分了手。?
☆、成婚 (抓蟲)
? 六月初一,沈堅成婚。
鎮北侯府次子的婚禮並不惹眼,侯爺沒有回來,女方的嫁妝不張揚,男方的侍衛雖然驍勇,但人數不多,也沒惹出太大動靜。
沈堅騎著高頭大馬,去嚴家在京城的宅子迎娶嚴氏。經過了一系列的考驗,他終於等來了新娘被扶著出了院落,接著被嚴大公子揹著上了轎子。沈堅不無失望地沒有發現給他做了媒的“大舅爺”的身影,心想這個媒人大概根本沒有來京城,兩個人約好的棋局是沒法下了。
拜了天地高堂,又夫妻相拜後,新婚夫婦終於被送入洞房。
雖然平常人家不分男女老幼都可入洞房調戲新娘,說些帶色的話語,鎮北侯府卻要規矩許多。沈毅成婚時,沈汶還不到十歲,楊氏都沒讓她到沈毅的洞房去。現在沈汶馬上就要十一歲了,才可以來洞房看看。
沈汶興奮地擠在人群裡,等著沈堅為嚴氏挑蓋頭。周圍的人們說著俏皮話,沈堅紅著臉,拿了秤桿,小心翼翼地給新娘挑起了蓋頭。別人都瞪大了眼睛看新娘,沈汶卻是使勁盯著沈堅。只見沈堅看到新娘重粉濃妝的臉時,顯出了迷茫表情。嚴氏抬眼看了下沈堅,抿著嘴唇笑。
沈堅還是發愣的樣子,眾人喊著要喝交杯酒了,沈堅拿起杯子,嚴氏與他交盞時,笑著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呆子!”
沈堅的臉上的紅色騰地蔓延到了後脖子,眼睛瞪大了,說道:“你……你……”
嚴氏低聲說:“‘你’什麼?快喝了!”
沈堅匆忙地把杯子放在唇邊,與嚴氏一對眼神,一起喝了交杯酒。眾人大聲喝彩。沈堅轉目找到沈汶,見她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只能暗地裡咬了下牙。
沈堅突然變得有些忸怩,坐在嚴氏身邊,眼睛也不敢抬了,臉紅得像是要流血。沈汶想他大概想起了嚴氏是怎麼給她自己做媒的。
大家見沈堅像是比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