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口氣不善,許純道一愣,看著太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太子陰狠地盯著他:“你以為他們為何在邊關大大方方劫了糧食?!”
許純道不懂:“我怎麼知道?”
太子厲聲說:“是你告訴了他們!”
許純道更加不懂了:“讓我去告訴他們糧食這事的,不是太子殿下嗎?”
太子被嗆得答不上來,抄起桌上的硯臺向許純道砸去:“你這個背主之徒!當初冬狩時,他們救了你的命,你就投了他們!與他們合夥來騙本宮……”
許純道躲閃著,大喊道:“冤枉啊!太子殿下,我是按照命令去說的,不信你問他……”他指著曾經去他家訪問的幕僚。
那個幕僚馬上說:“我的確讓你去把火羅運糧的訊息透露給沈三公子,可並沒有讓你告訴他們這是個圈套呀。”
許純道叫著:“我沒有告訴啊!是他們自己想出來的計策!我怎麼會那麼傻……”
太子狂怒:“你竟然影射本宮!”
許純道不可置信:“我沒說太子殿下呀!我不會那麼傻……”
可這話聽到太子耳中,卻是在說太子傻,太子對守在門邊的侍衛做了個手勢,指了下許純道。兩個侍衛進來,拉了許純道就往外面走。
許純道嚇壞了,大聲哭喊著:“我真的沒有背叛太子殿下呀!饒命啊!……”
人被拖出去,聲音還傳入屋中。
一個幕僚行禮說:“殿下,我倒覺得他不會叛主,不然也不會將驛卒的事說出來。此事的確是鎮北侯的弱處,若是遣散驛卒,沿路沒有驛站馬匹接應,邊關之信就無法及時抵達京城,那麼皇上也就不會及時命人救援。如此一來,若有戰事,邊關之軍必陷險境。”
太子沉默不語,直到院子裡許純道的聲音戛然而止,太子才說道:“就是他沒有背主,本宮一旦向父皇進言遣散驛卒,沈三那邊一定就知道是他傳了信,他也就暴露了。留著就沒什麼用,反是個口舌,不如除去。”
幾個幕僚忙點頭,一個人說:“太子考慮周到,吾等甚是佩服。”其實太子就是把火發在了這個人身上,這樣也好,其他人就安全了。
太子微眯著眼:“撤去驛卒真的會是沈家軍的軟肋?”
幕僚回答:“正是。太子殿下,此時鎮北侯府已經得到了資訊,可我們並沒有,蓋因鎮北侯所派之人能沿驛站一路飛奔入京,可我們的線人不能出邊關送信,只能等我們每旬一次的信使帶信。沿路的驛卒,對我們的幫助不大。遣散驛卒後,太子可以針對我們需要聯絡的幾處地點,設立信使的接應站點。這樣,邊關的資訊就不會及時到達,而我們的信使,就如往常一樣,不會斷了資訊往來。”
太子終於點頭,說道:“擬份條案,闡述精簡驛站驛卒能為朝廷省下多少薪糧,能用於救助百姓。”
一個幕僚說:“既然鎮北侯上書皇帝,太子要趕快去向皇上哭訴,不能耽誤時間了。”
另一個說:“不妥,等皇上問起才好。否則會顯得太子殿下事先得到了訊息,準備好了說辭。”
太子深嘆了一聲,煩躁地揮手說道:“本宮自有說辭。快遣人去北戎,對火羅說,有奸細告密才驚動了沈家軍,糧食容本宮日後再進行補償,現在讓他一定要善待四公主。”
一個幕僚有些擔憂地說:“我們同去北戎的人迄今沒有送回任何訊息。”
有一個幕僚說:“那是自然的,北戎語言不通,隨四公主去的人怎麼可能離開北戎都城?得我們的人去了才能知道詳情。”
太子讓他們儘快派人去北疆,唯恐火羅因為糧食在邊境被劫走了,懷疑自己的誠心,進而慢待四公主。
太子無法想到,他這麼一派人,反而更害了四公主。
太子的人兩個月後終於到了北戎的都城,拜見了火羅,解釋了奸細向邊防沈家軍洩露了訊息,乃至糧食被劫後,就要求去見四公主。不僅是想看看四公主過得怎麼樣,也想問問四公主與火羅商談的情形。
火羅已經根本不信南人太子的話了,他以為這是南人太子前來打探那個假公主的情形,看看是不是騙過了自己。
恰在此時,被關的女子中有人逃跑。雖然被火羅的兵士抓住了,可火羅所居住的地方,並不是南朝的深宅大院,庭院相對簡陋,兵士們甚至住在帳篷裡。為防止有人跑出去洩露訊息,火羅就命令將四公主與其他宮中的女子全都割舌,再斷去一腳,關在一處帳篷裡,不許任何人接近。這一下,又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