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詩情,忙打斷說:“師傅!別總動不動就說這些!”
蘇傳雅解釋說:“師哥啊,你是師傅心頭肉呀,你走了,師傅可就……難受死了……”
施和霖大哭聲:“沒良心的白眼狼啊!我沒徒弟了!沒了!”
段增要瘋了,焦躁地在地上來回跺腳,說道:“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是別人能不能同意……”
施和霖立刻停了悲嘆聲,對段增說:“說別人幹嗎?說你是怎麼想的!”
自從被施和霖撿到,段增從來沒有離開過施和霖,心理上自然有種歸屬感。這三四天一個人亂闖,何嘗沒有懷念過長年在一起的師傅?段增遲疑著說:“如果那邊說可以一起走,那我自然是喜歡的……”
施和霖立刻舒展了愁眉,哼了一聲道:“還算是個有良心的小……狼!”
蘇傳雅也跟著點頭說:“對呀對呀,只要那邊同意,我們就一起走!”
段增皺眉看蘇傳雅:“就是師傅可以和我一起走,你肯定不行,你才多大?怎麼能走千里?”
施和霖現在看蘇傳雅:“你的確是年幼了一些……”
蘇傳雅跳起來:“師傅想過河拆橋?!我就是讓師哥揹著,也得一起走!”
段增怒:“誰想揹你?!”
蘇傳雅口若懸河地說:“當初師傅背沒背過你?!啊?!別隻進不出,山不轉水轉,現在你就得揹我!不然,你就是忘恩負義!你這麼就跑了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徒兒們,不要吵……”施和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現在開始和稀泥了。
大路上走來了一隊流民,破衣爛衫的,三個人都住了嘴,往那邊看,可誰也沒有留心看,段增以為侯府的車隊,至少也是該儀仗齊整的。
就聽一聲尖叫:“小雅?!你怎麼在這裡?!”
從一輛車上跳下了一個婦人,小跑著往這邊來。
蘇傳雅張著嘴:“姐姐?!你……你不是……嫁人了吧?!”
蘇婉娘氣喘著到了跟前,伸手就去拎蘇傳雅的耳朵:“你就知道給我添亂!你在這裡幹嗎?!說!”
蘇傳雅在驚訝中一不留神被拎著了,大聲哭叫著:“是師傅帶我來的!你說要我聽師傅的話的!我們是跟著段師兄來的!……”
段增剛要開口否認,可想想也對——他們可不是跟著自己來的?
車隊到了路邊停了,沈汶嚴氏和張允錚一起走過來。
段增有點兒尷尬,可施和霖卻主動行禮:“沈二……小哥”,他看見沈汶男孩子的乞丐裝束,改口道:“我們發現了段增的打算,就把城裡的醫館關了,房子也封了,跟他一起走。方才,他都同意了!”
沈汶原來只打算接上段增,可卻見到了都揹著大包裹的施和霖和蘇傳雅。施和霖的包裹外甚至掛了一隻藥鍋,明顯是徹底背井離鄉的意思。碰到這種情況,沈汶有點反應不過來,微皺眉思索著:“其實到處都需要郎中,只是路途遙遠,施郎中身體……”
施和霖忙說:“我身體很棒很棒!郎中呀,自然知道怎麼養護身體!而且,動則生陽,人本來就該到處走動的!”
沈汶於是點頭,施和霖馬上高興地與張允錚和嚴氏行禮,介紹自己:“我姓施……”
段增放下心,跟在施和霖後面與張允錚和嚴氏見面,相互通名報姓。
張允錚沒有見過段增,見他如此年輕,又認識沈汶,格外地注意他,臉上卻是淡淡地。
那邊蘇婉娘厲聲對蘇傳雅說:“你不能胡鬧!我們要去的地方根本沒法帶你!”
蘇傳雅大哭起來:“你就想把我一個人丟下不管!爹孃死了,我的親人只有你了,若是你不管我了,我也死了吧!哇……”
蘇婉娘眼睛紅了,放了手,氣急地說:“你多大了?!還這麼不懂事!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你一個小孩子,怎麼去?我們還得找人要來照顧你?!”
蘇傳雅亂跳腳:“我不回京城了!我把學都退了,我們也沒有房子住了!我就要跟著你!你要是敢趕我走,我就到處流浪,讓你再也找不到我!哇……”
蘇婉娘急得舉手要打蘇傳雅,可手怎麼也下不去。
沈汶也發愁,對蘇婉娘說:“現在肯定不能把他送回去了……”
嚴氏忽然說:“那就把他送到我堂姐那兒去吧!反正那是往北邊走,與邊關一個方向。”
蘇婉娘眼睛一亮:“你堂姐?季文昭的夫人?”
施和霖連聲問:“這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