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張允錚鼓著嘴說:“我知道,你又讓我聽他的!”
平遠侯嘆氣:“你呀,這個脾氣,怎麼能讓我放心!”
張允錚勉強地吭哧了一聲:“我聽就是了。”
張允銘又低聲說:“爹,沈三公子對您說什麼,您可一定要聽呀!”
張允錚說:“還有那個尼姑廟……”
平遠侯揮手說:“我知道,你們快些走吧!”兩個兄弟行禮拜別,平遠侯看宋夫子等人,說道:“就託付給你們了!”
宋夫子和四五個人同時下拜:“請將軍放心!”
平遠侯說:“好,你們速速離城吧!”
張允銘等人趁著黎明前的黑暗,急步穿過街道,城門一開就隨著一群百姓出了城。到了一個城外的莊子,那裡已經有三十幾個人備了馬等候著了。他們幾個人上了馬,一行人快馬加鞭,往南方而去。
不久,京城就都知道,平遠侯張大公子因受驚嚇,不敢在京城街上行走,已被送往南邊山清水秀之處,好好調養去了。
皇帝聽了冷笑了一下:“他倒是想得很周全。”
孫公公低聲問:“陛下還是想對平遠侯下手?”
皇帝說:“當然,不要他的滿門,也得給他個教訓。”
孫公公不解地說:“可是他的兒子在外面……”
皇帝說:“人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是不會鋌而走險的。朕不要平遠侯的命,他的兒子就不敢反。讓人痛苦的方式,也不止死路一條。”
孫公公連連點頭,可臉上帶著不解的神情,皇帝很滿意。
沈汶罵了張允錚,心情也沒變好。她氣沖沖地回去,躺下就睡,可怎麼也睡不著。她覺得這是生物鐘的問題,就起來打坐到了後半夜。終於睡了,但醒來後,也沒覺得舒服,心裡空蕩蕩的。
這段時間,張允錚一直在她身邊,突然,他就離開了。沈汶一再告誡自己後面還有許多事,絕對不能分心,可還是消沉了。
這是一種無形的沉重,像一層厚紗一樣罩住了周圍。什麼都變得似有若無,無關緊要。
沈汶開始後悔上了張允錚的當,和他吵架。也許,自己該好好地說幾句話,謝謝他的幫忙之類的。也許,自己該笑著告別,祝他們一路平安。也許,自己該含情脈脈地看他一眼,也許自己該給他點什麼東西……
可是,張允錚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就這麼又把自己帶到坑裡了!忽然,沈汶發現,從一開始,張允錚就主導著兩個人相處的基調,他想鬧就鬧,他想吵就吵,沈汶根本無法抵禦。她暗地裡把張允錚又罵了幾十遍,最後無奈地承認,吵就吵吧,她捨不得他離開,她其實,挺喜歡他的……
這是不是就是動了“索取”之念?是不是因為她千年孤獨,就格外珍惜陪伴?沈汶艱難地告誡自己:不能求。那又該怎麼辦呢?沈汶想了半天,只有接受。接受現狀,不加抱怨。
蘇婉娘明顯地感覺到了沈汶情緒低落,本來還有些擔憂,可沈汶一說從現在起她大概不會經常夜裡出去了,蘇婉娘就高興了:她這一年可是過得提心吊膽!沈汶像活在另一個世界裡:夜裡回來就睡懶覺,白天起來就笑眯眯的,什麼都不在乎,只管吃喝。不去畫圖時,她就打坐到夜半,次日還是晚起,依然傻乎乎的,看人時都像沒看見。
現在沈汶雖然有些悶悶不樂,可畢竟每天在家睡覺了,蘇婉娘覺得踏實許多。
楊氏從沈堅走後就放權不理事,早上請安也只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她只要幾個孩子還一起吃個晚飯就行。所以,沈汶大部分時間都是自由活動,她的異常,除了蘇婉娘,別人都沒有察覺。
一連幾天,沈汶都沒吃多少東西,這對於平時以吃為樂的沈汶可是絕無僅有的。蘇婉娘在沈汶又一次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飯就推開了碗後,小聲問道:“小姐有什麼心事?”
沈汶嘆了口氣:“張家兄弟走了。”
蘇婉娘明白了,看來沈汶動情了。她暗歎,防不勝防,最後還是到了這一步。但她自己就屬意四皇子,自然沒有任何立場來責備沈汶,只能問:“為什麼?”
沈汶有些呆呆地說:“平遠侯對太子的人大下殺手,雖然太子沒辦法還手,但是皇帝肯定要報復的。平遠侯把他們兄弟兩個送走,也是為了保護他們。”
蘇婉娘驚訝:“皇帝會報復?”
沈汶點頭:“當然了,皇帝怎麼能容忍任何人蔑視皇家?”
蘇婉娘著急:“你難道不做點什麼嗎?”
沈汶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