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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色的肌膚,溫潤的氣息,以及略微寬闊的肩膀。
最終沒忍住,倚在他的懷中,隔著被子,抱著他的腰。
卻聽見他輕輕哼了一聲,動了動。
我抬起頭,仰視著他,他的眼,微微睜開,然後停留在我的臉上。
在那麼一刻,他的眼中,有些迷茫,隨即,他的目光,往下看,看到了我的手臂。
我的手臂,依舊抱著他的腰。
我知道他在看我,我卻不想放開,反而手上用力,抱的更緊了些。
靠在他的胸口,我能清楚的聽見,他心臟的跳動,猛然加速。
他伸出手,將我的手臂拉開,我不肯,用盡全身力氣,與他抗衡。他最終放棄,將拉開我的手,改成拍了拍我的背,柔聲問道:“陛下,怎麼了?”
我心中一片亂麻,根本不知道該從哪一件事情說起,仰起頭,呆呆的看著他,生怕我不論問哪一件事,都會讓我失望萬分。
最終,我扭過頭,低聲說道:“朕……朕一個人,覺得冷……”
他聞言一驚,連忙伸出手來,探了探我的額頭,又摸了摸我的手,皺眉道:“陛下怎麼了?額頭滾燙,手上又這麼冷?可是病了?趕快叫太醫過來看看吧!”
我緩緩的搖頭,鬆開他,坐好,將靴子脫掉,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朕剛剛穿錯了靴子,你也沒看出來?”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道:臣一時不察,請陛下恕罪!
我掀開被子,坐在他對面,一雙腳早已被凍得冰涼,不敢去挨他,離得他遠了些,將塌邊的窗子開啟。
風捲著雪,撲面而來,窗外瓊枝玉葉,滿目銀妝,我吸了一口氣,過了片刻,道:“愛卿似乎還有話沒有說完,就這麼睡了,是準備明日再進宮面聖麼?”
說完這句話,我依舊盯著窗外的雪。第一場雪,真大。
卻聽得身旁的人笑了笑,道:“陛下明察秋毫,德遠曾與我說道,若是陛下問起他能否都督關陝,讓我據實回答。”
我在心中冷笑了一聲,依舊看著那快要承受不住雪的重量被壓斷的枯枝,不露聲色的問道:“你今日進宮,也是他勸你進來的吧?”
身旁的人嗯了一聲。
一腔熱血霎時變得冰涼,轉過頭,看著他,微笑道:“那鵬舉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給德遠通報這個好訊息呢?”
岳飛渾身一震,愣愣的看著我,過了片刻,才道:“陛下此言,是何意思?”
我收了笑,冷冷的看著他,心中波瀾起伏,只差下一秒就要將他揪住,狠狠的揍一頓。
平熄了胸中的火焰,淡淡的道:“鵬舉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麼?朕曾經三令五申,不準官員私下結交,鵬舉回來,不僅住在德遠家中,還冒著嚴寒,半夜進宮,為他的功名奔波勞碌,得不到朕的答案,就不肯離去……”
岳飛猛然掀開被子,跪在地上,顫聲道:“臣絕無此意!張宣撫確確實實是讓臣進宮,幫他說兩句好話,只是臣……臣留下,並非為此!”
我亦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著他,笑了笑,道:“是因為天降大雪,所以回去不成?”
他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有些怒意,隨即壓下,低聲道:“若非陛下執意相留,臣此刻,早已睡熟!”
我哼了一聲,萬分不悅,譏諷道:“睡熟?有人在宮外,冒著雪等你的訊息,你能睡熟?你明明知道,只要是你說的,朕都會毫無反抗的應允。幹什麼不一早直接說了了事?還等到這大半夜的?”
他渾身有些發抖,看了我半晌,最後,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笑,泠然道:“陛下到底講不講道理?”
天地知之,他不知。'VIP'
終究沒有耐心了吧??
我在心中苦笑,被我說穿,便不願再好言好語了?
看著不遠處,被小太監插入花瓶的臘梅。
尚未全開,淡黃色的花苞,便已凋落。
我儘量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淡淡的道:“這件事情,朕不想再提了!你此次前去帶兵攻打西川,朕尚有一事未曾與你說!”
他臉上亦帶了捉摸不定的笑容,似是哂笑。
“陛下今夜,將臣留下,是為了此事吧?”
我懶得辯駁,扭過頭,看著窗外:“你說是,那就是好了!”
過了許久,他緩緩站起身,看著我,目光中有少許隱痛:“陛下有何事?請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