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劍王等長老他們心中可是清楚的很,單憑他們六人的力量,想向這位功力難測的飛龍施以追究與報復,那真是有點痴人說夢的。
可是九鬼姑的話已說成這樣,若還不做這件事,他們九幽鬼靈派,別說要開創甚麼新局面了,即便是要想在真人界維持以前的威望,都已不用再談了。
九鬼姑的這一番話,真是立即就把九幽鬼靈派,給推入了一個進退維谷的艱困狀態。
所以陰風劍王之前的質問,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是陰風劍王等人心中非常想不通,九鬼姑乃是九幽鬼靈派的第一長老,見識閱歷不可謂不廣不豐,陰風劍王等人想得到的後果,九鬼姑也不會想不到。
然而在這種情形下,九鬼姑為何卻又這麼突如其來,出乎陰風劍王等的意料之外,表明了這樣的態度?
除了心中早有腹案,實在很難想像九鬼姑會做出這麼不聰明的事。
九鬼姑這時又回頭望了望陰風劍王等人,眼中露出了一種令人難以理解的光芒,沉沉地說道:“我知道現在的這位飛龍先生,對我們大家都很好,其中當然也包括了我九鬼姑。但是飛龍先生的身份,到底不是鬼符,這麼地打迷糊仗下去,總歸不是辦法,因為他再怎麼和我們合得來,依然不是鬼符。而且,話又說回來,既然他是假冒了鬼符來當我們的宗主,那麼原來的鬼符呢?試問自其擔任宗主開始,我們又有誰問及了以前的鬼符長老到哪裡去了?何況,如今鳳陰魔宗的鳳宗主,已經說得如此清楚,連她都如此肯定飛龍先生就是以鬼符身份假冒的本宗宗主,我們身為本派的長老,又怎麼能不坦然說分明?”
九鬼姑的話言之成理,確實也是極其有力,不過陰風劍王在聽完了她的話之後,依然是沉著臉兒說道:“九姑,你問我們為甚麼不問鬼符長老到哪裡去了,答案非常簡單,我們六大長老,在之前只有我們這幾個人在的時候,就曾經在一開始質疑宗主的身份,認為一個人的功力改變和個性行為,應該是很難像宗主那般巨大的,所以我們一開始也極懷疑宗主的身份。只是經過了派中秘密的接宗儀式之後,這種懷疑立刻就消失了一陣子。因為我們誰都知道,如果不是鬼符本人,實在是很難做到這樣一步不錯,皆合規矩的。因此我們那時誰都認為宗主毫無疑問地就是鬼符,又要讓我們怎麼去想到鬼符在哪裡?後來和宗主的相處漸多,終於又多多少少感覺到宗主和鬼符的差距越來越大,實在很難證我們對之前宗主是不是鬼符的這個問題,不在心中隱隱浮現,但是直到現在,我們雖然每個人都在心中隱有感覺,卻從未真正地就這個情形提出任何討論。九姑,這種感覺既未確定,又怎麼去問及鬼符到哪裡去了?而反話說回來,宗主既然能這樣熟悉本派的儀典,又怎麼會和鬼符沒有任何一點的關係?九姑你為何沒想到這種宗派秘事,最好還是我們和宗主私下先弄清楚?宗主的個性想來我們都有了些瞭解,難道你還認為宗主會對鬼符不利,然後再藉此假冒她來做本派的宗主?而且宗主的肚量寬容,如果我們坦誠向宗主請教,難道你還擔心宗主會對我等不利不成?所以九姑你在此時做出如此表態,是對我們九幽鬼靈派最好的做法嗎?”
九鬼姑沉著臉聽完了陰風劍王的話,停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我之所以會在此時這麼做,主要有三個原因:第一,鳳宗主已經把話挑明,本派已無法迴避,勢必沒有時間再來依陰風你所說的方式私下先弄清楚。難道你要當著整個邪宗諸人,硬要承認一件不是事實的事?而且這件事說不定後續還不止如此,若是因為我們此時的錯認,落得像陰陽和合派那樣諸宗同剿的下場,這種結果又是我們誰能負責的?第二,以飛龍先生的個性,我們都明白,不論從當初到現在的結果,原因是甚麼,對飛龍先生最好的方式,就是將一切情形坦然攤出來,這才是最符合飛龍先生的結果。第三,飛龍先生會如此瞭解本派的儀典,也許本來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但是飛龍先生的能耐,我們現在都已經極有體會,所以這該是沒有那麼不可接受了,而且不管飛龍先生到底和鬼符有甚麼關係,你們切莫忘了,實際上,本派的長老還是鬼符,並不是飛龍先生,因此飛龍先生再怎麼說,對我們九幽鬼靈派而言,依舊是一位完完全全的外人。”
九鬼姑這次所說的理由,比之前還要更強,陰風劍王在聽了之後,實在也無話可說,只好閉上了嘴巴,可是在他甚至其他四位長老的眼中,依然可以看得出來,那種極不情願而又無奈的神色,並未消失。
是的,九鬼姑所說的道理,就五位長老而言,確實也已經沒有甚麼話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