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只覺得放出的探測氣機感應不到任何一絲絲的生氣元動,相反的,一股死氣陰沉沉地順著氣機唰然傳來,直入心肺,讓他機伶伶地打了個寒噤。
鬼手立即後退,心有餘忌地望著繼續走遠的野人殭屍背影,喃喃地道:“我的媽呀,哪有走得這麼快的殭屍?那玩意兒不是用蹦的嗎?”
跟上來的鬼眼立即介面道:“你說的那是一般的殭屍,這個怪胎長得這麼高大,瞧來必是殭屍頭,死屍王什麼的,等級必然極高。而且這邪門雖特異,感應卻還遲鈍,並不怎麼可怕,倒是‘邪不死派’可能有特級高手潛在左近,那才令我擔心,而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將‘迷形隱身術’功力盡展的原因……”
“邪不死派?”鬼手大吃一驚:“師兄你說清楚一點……”
於是鬼眼便將夜來見的怪事簡要地敘述一遍。
他耳聽著鬼眼的敘述,心中極高興又有個傢伙半路加入這個遊戲,正對著他解釋經過,但是心中卻隱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別是這些經過根本不是什麼遊戲吧?
不會不會,若不是遊戲,這兩個人豈會就在他身後說得那麼大聲,一副怕別人聽不見的樣子?
越想越有道理,這該是個遊戲沒錯的。
就在鬼眼向鬼手敘述的同時,他已是走到了掛包袱的那顆大樹之下,一聳身,便爬上了樹。
正在輕聲說話的鬼眼和專心傾聽的鬼手,立時傻住了。
“媽的,師兄你說的真是沒錯,這邪門怪得實在奇特,天下竟有會爬樹的殭屍?還爬得這麼溜手溜腳的?”鬼手張口結舌地說道。
鬼眼還沒回答,已見那個爬樹爬得如猴子般靈活的殭屍呼地跳了下來,手裡還拿著個沉甸甸的包袱。
二人心想這個殭屍竟然死後還走這麼遠,取下了這個包袱,顯然必是“死亡道”什麼特殊的寶物,立時不由得緊張起來。
同是修練“死亡道”的修真,若有此道寶物,當然是會引起二人特別的注意。
野人殭屍落到地面後,立即坐了下來,迫不及待地將包袱解開,殭屍臉上興奮的表情明顯可見。
望著野人殭屍那種等不及要看看包袱裡東西的樣子,更是讓鬼眼鬼手兩人屏住呼吸,全神貫注,不敢有所疏忽,生怕他手腳太快,乍現立包,不注意會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寶貝。
還好那個野人殭屍解開了包袱並未馬上掩起,月光雖是已近尾聲,還是清清楚楚地照在那個寶貝上。
亮光燦爛,竟然是一塊塊銀綻!
鬼眼和鬼手立時呆在當場,差點從隱身的樹上跌了下來。
普天之下,有會爬樹的殭屍,已是令人驚訝的怪事了。鬼眼和鬼手卻沒想到這個殭屍不但會爬樹,而且即使是死後變成了殭屍,仍然急急走了八十餘里的路,巴巴地去取出來,念茲在茲的,竟然是一包銀子!
鬼手在驚訝得差點失足掉下樹時,急忙穩住身形,望著那連死了都不忘錢財的怪殭屍,忍不住失笑道:“我活到這麼大,實是從來沒見過這種怪事,天下還有這麼愛錢的殭屍?”
鬼眼仔細觀察著那個大塊頭怪物,發現他臉上那種欣賞愉快的模樣,直如這輩子從未見過銀子似的,也不禁嘆道:“看看他那個樣子,真是說給人家聽,人家都會笑掉大牙地指咱們竟然扯了一個這麼離譜的笑話。”
可這又不是個笑話,而是個明明確確擺在二人眼前的事實。
那個大塊頭貪財殭屍,不斷地把銀碇子拿起來左看右看,細細觀察,就好像是在檢查他死後的這段時間,這些銀子有沒有被刮下來一些粉屑那般,臉上還露出孩童在把玩心愛玩具的表情。
鬼眼和鬼手不由得對看一眼,心中浮起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傢伙死後都這麼愛銀子,真不知生前是吝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他坐在地上,把精神的注意力滲入手中的銀塊,仔細地從裡裡外外觀察著這些銀碇子。
他明白這些銀塊主要都是由一種金屬所組成,每一塊的純度都不大一樣,雜質的成分則是另幾種金屬,不過最主要的還是由“銀子”這種成分居絕大部份。
人們把銀子作成這種形狀,除了亮閃閃的頗為好看之外,還有其他什麼作用?該不會只是用來作為裝飾賞玩的飾品吧?不過由這些銀塊的周圍工藝,又不是多麼地精細,要說是裝飾之物,似乎又太粗糙了一點。
他端詳了半天,思考了許久,還是想不出這一塊塊漂亮是漂亮,溶鑄卻又稱不上精細的“銀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