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煮沸的開水那般,一股股如蒸氣般地紫色水霧,層層而起,轉眼之間,一切都好像陷入了紫色的迷濛雲氣之中……
兩眼發花的龍機,一時之間,幾乎差點閉氣昏了過去!
不過好在有這麼一絲震動的牽絆,拉慢了一絲沉墜神識的速度,使得龍機得以傾力鎖定神意,傾力歷破地,堅守住了最後的立神之處……
大喝之後,龍機再吐一次鮮血!
微帶著紫紅色的濺血,狂噴進了紫氣浸漫的混亂霧氣中,使得龍機周圍的空間,更顯出一種豔豔的厲紅!
雖然眼瞼沾霧,迷得視線有點瞧不清楚……
龍機依然傾力保住一絲力氣,扣住了元神,使勁反轉!
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使得失去了控制而裂開的空間劫線,同時往外竄射而去,以至於讓龍機自己和璇心宗主,在飛散而開之際,躲過了空間劫線切體的危險!
連吐了兩次血的龍機,飛身而出之際,同時扭腰擰身,手掌虛拍,一個蹬腿,競又反竄而回……
閃眼之間,龍機便到了整個身子滾翻個不停的璇心身邊,單手輕舒,將璇心攔腰抱住。
在這樣強大的衝飛,和腦液被催沸下,龍機與璇心的竄出,其實並沒有掠出多遠去。
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兩人的身外,已經不復之前那般,佈滿了密密的水液……
此時的周圍,只剩下嗤嗤輕響,一層層好像濃得宛如實體的霧氣!
龍機單手反抱住軟軟的璇心,另一隻手捏指豎掌,置於額前……
當兩人的身形衝勁,漸漸慢下來之際,龍機抱女弓背,極端警覺的姿態,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他的神情凝重,似乎正在謹慎地注意著周圍的一切,連嘴角殷紅的血跡,都沒有時間來得及拭去……
二人衝勢漸停,龍機神色依舊肅然,也不知是在對著甚麼人,緩緩地開口道:“戰宛兒……璇心宗主身上的疊空裂消之際,催化了你的腦液,在這種情形下,你等於已受到重傷……因此你我何不暫時放下敵對之勢?”
龍機的話音方畢,濃得伸手不見五指的紫霧中,忽然響起了一陣陣,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嘩啦嘩啦”水液滾動聲……
然後,便是戰宛兒厲然之中,很明顯地變得有點嘶啞的聲音……
“龍魔王,你外勾臌螟和葺猙破我水蟲,內潛進我家中掠我獵物……居然現在得了璇心,就要我們暫時放下敵對之勢?不管你到底是不是‘龍魔’,尊駕未免也欺我戰宛兒太甚了吧?”
戰宛兒這一段話,語意淒厲,加上她有點嘶啞的音調,聽來確實令人心驚。
看樣子戰宛兒果然非同小可,受到如此的重創,居然還能夠在這麼樣的瞬間,隱凝於蔽霧之中,待機而噬……
只不過沒想到龍機更是謹慎無比,並沒有因為一時的得手,而變得疏忽大意,依舊非常小心地防護著周圍匿於無形的腦腡。
龍機的神情,看來並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微微嘆了口氣,有點冷硬地回答道:“戰宛兒……她是璇心宗主,可不是你的甚麼獵獲之物!而且,臌螟和葺猙的行動,並非由我所指使,因此並不是有心要攻擊你的……”
戰宛兒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冷笑了兩聲,繼續對著龍機道:“璇心為我所得,自然便是我的獵獲物,這是玄靈一向的規炬……而臌螟與葺猙之來,你敢說和你一點也沒有關係嗎?”
被戰宛兒這麼一說,龍機乍然間倒也有點默然了。
雖然戰宛兒的身形看不出來到底在哪裡,不過她的聲音在方落之際,很快便又響起……
兇倔之間,隱然有一股慘厲之氣!
“我不知道你為甚麼要處處和我作對……從一開始,你龍魔王似乎就在和我過不去。”
龍機一聽,神色怔愕中,很快就反駁道:“戰宛兒……你這麼說可有點不對,我從來也沒有存心要和你作對……”
戰宛兒的聲音又冷笑了一下:“是嗎?我和鯤鯶之間,其實並沒有甚麼恩怨……我們之間都是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的彼此對抗!也因為這樣,所以我潛隱上萬年,只為了一探異界半主的臌肊生靈王,妲靈船中,是不是藏了我所想要的‘焰海晶心’……你要知道,這也許是我脫離鯤鯶肉身而出,然後又能夠獨立生存的目的下,一個很重要的關鍵因素……為甚麼你偏又在插手之際,橫加阻攔?”
從一開始,就非常小心謹慎地,把腦腡戰宛兒當成了假想的敵人,一切都很注意地防備著她所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