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落在他擋雨氣罩上的雨絲,就好像繞過了他的身體一樣,不但沒有發出甚麼飛濺的雨滴,甚至稍遠一點,都看不出有甚麼不同。
在大雨中,刑無肉整個人都似乎化成了一團模糊的雨影,很難發現竟然有一個人,就這麼快速地在雨中穿行。
也正因為這樣,當他飛掠到四方聚寶齋,距離太玄山最近,約有兩百里的一處巢穴時,在外側防守,第十二層的兩位四方聚寶齋弟子發現雨中有點不對時,刑無肉已經距離他們兩人幾乎不到十丈。
那兩位防守的哨卡,終於察覺雨中模糊的影子,猛然朝他們竄來時,他們差一點就要從掩蔽的石下跳了起來。
“誰?是誰?”兩個弟子雖然只是四方聚寶齋的弟子,但是手裡拿著的一支鑲珠銀刀,和另一支金牛吞口劍,卻依舊是非常罕見的寶物級武器。
當這兩個弟子握緊了手中的寶刀寶劍,喝出聲後,都在石下襬出了隨時可以進擊的姿勢。
刑無肉並沒有急進,只是在這兩個哨卡外七、八丈停下了身子,將隱掩的氣罩波動停止,嘩啦啦的雨勢中,立刻就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瑩光長球,罩在他頎長而又衣袍飄飄的身形外。
“別這麼緊張,本宗是刑無肉!”刑無肉語氣冷冷地對著兩個哨卡說道。
握緊了刀劍,準備隨時出手的那兩個弟子,聽了刑無肉的回答,也認出了他的語聲,立刻就鬆弛了下來,拿金牛吞口劍的那人呼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刑宗主……宗主神遁之名,果然厲害,猛古丁地從雨裡冒出來,一點蹤跡都瞧不著,還真是嚇了弟子們一跳哩……”
刑無肉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馬上回應這名哨卡的話,只是沉沉地問道:“這回聯絡邪宗們,來此研議應變之策,有多少宗派來了?”
這會兒回答的,是另一個手持鑲珠銀刀的哨卡:“回刑宗主的話,這次因為遭逢鉅變,時機匆促,而且各派都拼命地隱藏形跡,因此並沒有找到多少宗派……”
刑無肉又點了點頭,便即腳尖使勁,竄身往前繼續掠進。
“刑宗主……其他的人還在後面嗎?等會兒會回來嗎?”
刑無肉聽到這兩個哨卡的問話,臉色顯得更加的陰沉,也不回答,只是快速地掠過了這個哨卡,轉眼消失在雨勢之中。
“媽的這個刑無肉怎麼連話都不回,急毛竄火地就猛往裡去?”之前問話,手拿金牛吞口劍的那個四方聚寶齋的哨卡,等刑無肉的背影消失不見之後,很不滿地咕噥著說道:“就自己孤鳥一隻,一付其他人全死光了的樣子……媽的……”
四方聚寶齋的這個巢穴,是在山邊用人工做成的一個洞府。
所有外在的設計,都是以掩人耳目為主,可以說除了四方聚寶齋自己人之外,其他人很難察覺的隱秘處所。
不過這個巢穴,只是一個小型的隱身之地,並沒有太著力的經營,因此裡面的空間,其實並不大。
當刑無肉進入一扇石門之後,方圓約有三十來步的府廳中,已經密密地或坐或站地聚集了不少人。
除了四方聚寶齋這個本來就是無形團的宗派外,還有八殘、吸日奪月、邪不死、毒瘟、奇盾、蠱蟲、詭刃、貝錦、彎月刀宗等九個宗派的宗主及門下。
雖然這個山中的密廳其實算不上小,來的宗派也不多,但是數量不少的這些人,還是使得這個洞廳看起來有一些擁擠的感覺。
刑無肉出現在廳中時,馬上就引起了裡面所有人的注意。
在大廳的正中央,坐著四方聚寶齋萬寶兒齋主雖然肥胖、但是卻整飾得乾乾淨淨的身軀,看起來刑無肉在進入大廳前,這些宗派們的討論,正是由萬寶兒齋主所主持的。
本來大廳之中,還有一些嗡嗡的議論之聲,顯然正在談著甚麼事情。
刑無肉一進來,大家都轉眼望向了臉色沉重的他,每個人都暫時住了口,以致於本來有點喧鬧的廳內,猛然間安靜了下來。
“刑宗主回來了?”萬寶兒細眯著的眼睛閃爍著光芒:“黑天禽宗主、生苗王和巫王呢?怎麼沒和刑宗主一起?”
刑無肉平板而且缺乏筋肉的臉上,沒有甚麼特別的表情,也沒有直接回答萬寶兒齋主的問話:“心魔尊等三位前輩呢?”
萬寶兒齋主雖然看起來模樣有一點痴肥,但是心思可是細密得很,當他見到刑無肉宗主臉上不尋常的反應時,馬上就感到事情不大對頭。
不過萬寶兒齋主雖然心下警覺,臉上還是笑眯眯地說道:“三位前輩潛藏在那個怪異黑洞那兒,伺機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