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玉的臉上明顯地浮起為紅菱而發的欣慰:“你當然應該知道啦……紅菱姊姊之前聽說你被甚麼‘角魔魈’穿胸而亡,難過得甚麼似的,到處要找你……”
“角魔魈……”飛龍一聽到慈玉提起這個名字,眼中立時流露出奇光:“角魔魈是誰?”
慈玉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聽說角魔魈應‘空間異變’而出現時,我根本還沒來這裡……”
慈玉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在嘩啦嘩啦的雨聲中,傳來一種怪怪的聲音……
那是一種咕嚕咕嚕,就好像是有個甚麼東西,正在連續撞擊著甚麼東西的怪響。
“咦?那是甚麼?”慈玉連忙往雨中伸著頭尋找著。
飛龍則是立刻就淡淡地回答道:“那是從前面左邊臨時出現的水流所帶下來的一個死人……”
慈玉一聽,立刻就跳了起來道:“在哪裡?在哪裡?說不定就這麼巧,那真是我師父……”
飛龍聳了聳肩,右手輕輕伸了出來,微微一帶,雨煙之外的某個遠方,傳來了微而又微的一聲“嘩啦”輕響,緊接著從朦朧雨霧中,有個像是人體般大小的影子猛地從空中“呼”地直飛了過來……
本來還想這就竄出去一探究竟的慈玉,被陡然出現的這個影子嚇了一跳,連忙煞住身形,正想定睛瞧個清楚,那團人影竟已“叭喳”一聲,軟軟地趴在地上了。
“這個死人是你的師父嗎?”飛龍輕輕地收回手,淡淡地問道。
慈玉心中本來還在為這個她以為神智較痴的飛龍聯主那一手凌虛就從不知多遠的地方攝物而來的功力驚異不已,飛龍的問話立刻就讓她細細地觀察著那個落地的女屍。
慈玉邊辨認著,邊冒雨往那個趴在地上,混身汙泥的女郎躍去,也不管會不會弄髒自己,馬上就把腕探心,試息測脈,就是一付正在急救的模樣。
這個女人雖然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團汙泥,但是慈玉仔細分辨下,就發現這位女郎原本週身是穿著一套雪白的衣服,顯然是因為沉浸在爛泥中有一會兒,所以才會看起來簡直就跟個泥人沒有兩樣。
當慈玉將這女郎臉上的汙泥撥開時,還是可以看得出這位女郎秀致的容貌和雪似的白肩。
更讓慈玉驚訝的,是這位看起來應該年紀並不會很大的女郎,一頭爛泥下,竟是根根雪白的長髮,有些部份在大雨的沖刷下,顯露出了原本銀亮的反光。
慈玉連忙將這位雪膚雪發的女郎屍體連拉帶抱地拖回雨棚之下,繼續著她的急救工作。
如果有精通醫術的人現在站在旁邊,就會發現慈玉的一些急救手法和一般的完全不同。
不管是取勁捏穴,拍經灌脈,都是一些非常罕見的怪異手法……
其實連慈玉自己都不大明白這些方法,自己是在甚麼時候,怎麼樣學會的……
以前的經驗裡,好幾次她面對已經束手無策的重病重傷患者時,總是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怪異手法跑出來,將那些本來她以為已經無望的患者挽回沉痾,重獲新生。
這些怪異的手法,就好像是慈玉本來就明白了那樣,讓慈玉怎麼想都想不通這種怪現象。
因此當慈玉面對著這位雪發汙衣的初死女郎時,當然也是毫不猶豫地使出了那種好像潛藏在她神識深層的怪手法……
只不過這一次顯然因為這位雪發女郎生機已經全斷,因此慈玉忙活了好一會兒,並沒有能夠救回這位女郎……
“你在做甚麼?”站在旁邊的飛龍,見到慈玉在這個死人身邊忙個不停,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問道。
“我在做甚麼?”慈玉的動作不停,連頭都不轉,只是快速而熟練地動作著:“當然是試著看看能不能救她啦……”
“這個死人是你師父嗎?”飛龍還是靜靜地站在旁邊,仔細地看著慈玉的動作。慈玉連續不停地捏了捏女郎的人中、天靈、玄竅,見到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時,便即搖了搖頭道:“她不是我師父……”
“那你認識這個女人嗎?”飛龍又問。
慈玉還是搖了搖頭,將素手伸入女郎泥濘的胸口衣襟,捏了捏女郎胸乳側上已經僵硬斷裂的心脈,心中知道這位女郎生機已斷,可以說是回天乏術了……
“她既然不是你師父,你又不認識她,那你還想救她做甚麼?”飛龍還是站在旁邊淡淡地說道。
慈玉聽到飛龍的問話,語氣中的淡漠透然可感,秀麗的雙眉不由得輕輕皺了起來,沒有立刻回答飛龍的話。
慈玉終於確定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