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鮻身的掠水波動,於是同時往這邊長遊而來。
穿波鮻的薄膜微開,海淪等人如滑魚般的身形一閃而入。
罩在上面的薄膜,雖然開啟了一半,然後又立即合起,但腔室中的空氣,卻好像有個甚麼無形的罩子包住了那般,並不外冒上浮,因此海淪等人進來以後,並沒有用水中專用的神識訊息來溝通。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還是海魽。“大群長……宗裡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右掌平伸,虛攝著“綠煙生魂珠”的海滄,只是搖了搖頭。
“稟龍祖……我們一路而下,回到宮府時,宗裡……宗裡就已經是這副宛如死城般的模樣了……”
龍機的雙眼,還是望著水下那已經變得一片沉暗的宮府輪廓,長眉深皺。
“宗裡的弟子呢?”
海滄搖了搖頭,困惑與憂色重重。
“稟龍祖,直到現在,一個不見!”
說完,海滄又用左手指了指右掌上的綠煙生魂珠。
“就算是放散珠力,也只收到了十二個弟子的生魂……看得出來,這十二位弟子,是在我們來之前,才剛破體而亡的……所以,我們其實連這十二個弟子的屍身,都沒來得及見著。”
龍機將目光栘到了海淰手上的綠煙生魂珠。
流綠的珠身中,正有十幾個赤裸的小人,隱約浮現。
海滄停了一下,便又繼續說道:“將這十二個弟子收魂之後,我們分頭去宗內的各處尋找,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任何弟子的蹤跡。”
海魽聽到這裡,臉色忽然一變。
“大群長……這這這……該不會是……幾百個弟子,都……都……”
海滄默然不語,但沉暗的臉色,顯然對不見任何蹤跡的弟子,並沒有甚麼樂觀的推測。
龍機想到之前在宗裡的那些俊秀的“深海獸魚宗”
門人,說不定就這麼樣地集體而亡,心中禁不住地隱隱一痛。
海魽的臉色益加難看:“好個海毛蟲,手段真是又快又狠!”
龍機沉思了一會兒,方才重新問道:“除了人之外,宗內的狀況和物件如何?
有無特殊的損毀或混亂?”
海滄依舊是搖了搖頭。
“稟龍祖……族下們都檢查過了……宗裡的物件擺設,雖然稍有紊亂,但卻並沒有甚麼重大的破損,看來就好像在極短的時間中,所有的弟子們都同時暴亡了一樣,根本連收拾逃命的時間都沒有……”
“深海獸魚宗”的所有人,臉上都宛如蒙上一層陰暗,沉重至極。
海毛蟲……海毛蟲……
現在“深海獸魚宗”的那些弟子們,是不是真的都被同時引動那些藏在體內的“海毛蟲”,以致一齊破體而亡了?
數以百計、個性柔順、容貌娟秀、懂禮守數的門人,真的就這麼轉眼間,一體皆散了?
龍機現在還不敢確定。
但有一件事,他卻是很清楚地知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大概只有“戰具宗”的戰宛兒……瞭解得最清楚!
戰宛兒……戰宛兒……
從前不久與陽印等人的交談與側探中,這一次針對“裂天劍宗”而來的行動,顯然也有“戰具宗”的人,參與在其中……
所以,這也就是說……
不管是衝著“深海獸魚宗”,或者是“裂天劍宗”,“戰具宗”的人,一定是隱身藏跡地,躲在“裂天劍宗”或是“深海獸魚宗”附近,某個不會很遠的地方。
所以,如果真的要找“戰具宗”的人,應該是並不困難的!
比較不容易做到的,是在旱魃、陽印,和其實腦腡存身其中的戰宛兒,他們都警覺的查察下,怎麼樣隱秘而又儘快地,能夠找得到他們的藏身之所!
龍機定下心來,仔細地推敲著……
“龍祖……我們現在……怎麼辦?”
海滄等人,發現整個宗派,很可能就在這沒隔多久的時間中,說不定已經瀕於全滅之時,每個人的心中不由得又驚又急,也有些亂了方寸。
“等等……別急……戰具宗既然這次也有參與,那麼他們一定就在附近……不管他們是不是和陽印的無形團在一起,是不是躲得很隱秘……他們一定就在附近……”
龍機雙眼望著膜外死寂的“海行宮府”,說的話有點像是自語自語。
海滄等人,其實並不曉得“海毛蟲”怎麼會和“戰具宗”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