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提的以前方式,現在並不適用……”
“這麼說的話,那豈不是……”龍機停了一會,有點頭痛地說道。
“龍魔王……”臌肊生靈王的語氣,忽然變得非常溫柔:“你何須如此地要找其他的路?我既已身靈趨於必死,就坦然接受這樣的結果……何況這還更能彰顯出‘傾體以付’的價值……”
龍機當然知道臌肊生靈王指的是甚麼。
在這種情形下,龍機也只有默然微嘆。
忽然間,就在這個時候,臌肊生靈王的身形,突然“蓬”地一聲之後,發出了一陣“嘶嘶”輕響,她整個人就好像體內有物燃燒那般,陡地亮了起來……
“龍魔王,我的時間不多了……請龍魔王注意聽好……”臌肊生靈王將似乎透壁往外凝視的眼光收回,緩緩地轉到了龍機的臉上:“稍待我逆轉‘攝形管’的時候,我暴現而出的身形,將會至少衝激起六萬五千股的迸敵勁流……龍魔王請注意,我們所身處的這一粒精沙,將會被這股力量,往地心的更深之處衝去……在這一段時間之中,龍魔王請千萬收束住神念,別因顧忌我而外探,以致於被極為敏銳的旱魃及阿幽肶察覺……地漿的原性滾沸,只要能夠脫出旱魃和阿幽肶所注意的範圍,漿液如血,地脈叉分,應該會將龍魔王帶到另外一個地方去的……”
明知臌肊生靈王是以將死之身,為自己找一條脫困的路,或遲或早,臌肊生靈王終歸必死……
想到這裡的龍機,雖然知道這樣的結果,恐怕是難以避免;但依舊還是不由得心中動盪,說不出來是一種甚麼樣的心情。
此時再想對臌肊生靈王安慰些甚麼,已屬多餘。
龍機只能壓下激顫的情緒,對著臌肊生靈王點了點頭。
臌肊生靈王見龍機已經做出了明白的反應,稍微地沉默了一會兒,周身止不住的散射光芒,透膚而出,讓她整個人好似變成了只具薄皮的透明娃娃……
“龍魔王……”臌肊生靈王的聲音忽然變得似乎極為悠遠:“你我相聚於不可思議的次物質間……同歷時間分流、似真似幻的虛渺境界,你應預言而來……我為族而死……也許相遇只有一剎,但我永遠會記得這累積了萬年的因緣……再會了,龍魔王……再會了……”龍機心神震動,似乎體會到他和臌肊生靈王的這一次相遇,是冥冥中早已應緣而生的註定……
因緣帶著龍機躍入“空間折帶”……
因緣帶著周身芒化的臌肊生靈王前來……
因緣帶著他們識體半合,竄存於縹緲的“時間分流”中……
是夢耶,是真耶……
在那虛幻既已存在,便是另一種真實的不可思議境界,龍機方才明白一直在等著他的臌肊生靈王……
是的,就像你所說的。
相遇也許只有一剎……
但卻是累積了不可計數的機緣!
兩浪乘風千里,於無涯海角相錯,卻只互激出瞬間的一波。
感悟中,龍機微張了張口,想說甚麼卻又不知道能說甚麼……
臌肊生靈王的身影,在嗤然的輕響中,變得越來越薄,隨著她的那一聲“再會”,“嗡”地一下,從她的身前,凝然出現了一個狀如牛角漏管,圓漩青斂的彎曲光渦……
一條一條,似乎是由空間扭曲而出現的光紋,前寬後細地,就像一朵長瓣未開的青管怪花……一邊罩住臌肊生靈王的整個身形,一邊蜒蜒微彎,直沒入暗沉的沙壁之中……
這個開口顯然在臌肊生靈王這邊的怪花,管狀的部份轉瞬間就嘶然不停地拉長,同時將臌肊生靈王整個身軀都扯了進去!
旋旋而動,越來越不似花朵,而更像是條長管的渦身,尖細處透壁而入,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感覺上,卻正在窪然擴充套件,直往外處遠方散射而去……
透壁而來的熾熱紅流,看起來宛似在壁外大約三、四丈。
這一管蜿蜿光管薄影,長伸之後沒多遠,已融入迷迷一片刺眼亮芒之中,再也無法看得更清楚或是更遠一點了。
不知道是臌肊生靈王的動作太急,還是這個“攝形管”的吸力太大,當臌肊生靈王薄淡的身形,整個被渦心唰然攝入之後,張開的管末“呼”地一聲,反收而去,節節的急縮之中,龍機在下一眨眼,只看到旋動的渦尾,在依然暗沉的壁中留下了一縷殘影。
然後,一切就安靜了下來……
一切都消失了蹤跡……
只剩下龍機和那一隻顯然看得傻眼了的豬大王,留在這個點塵般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