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那二人確認過後,紀長空邊應付著住持,邊思索起古籍上的記載。
“這裡被佈下的,應該是瀚天古陣。”他頓了頓,“你們先量出每座銅像之間的距離!”
白笙應下,兩步一丈極為標準,良久,他回道:“都是一百零八。”
紀長空擰眉,這與古籍記載的並不符合,難道是佈陣之人,在瀚天古陣的基礎上施加了改動?
他方一走神,便被住持扣住了肩頭,雖及時躲開,可整個衣袖卻還是被對方抓下,連帶著手臂也被留下了五道長長的指痕。
火辣的刺痛,令他的思維愈加清晰起來,想起佛門中一百零八的含義,他好似抓住了什麼東西,可又有些不真切。
他問道:“和尚,你們佛門的一百零八,除了煩惱還有何意?”
苦憂滿心氣惱,眼前人仗著武藝高強,與他打鬥時分心也就算了,如今竟還將問題拋給他!
“去問佛祖吧!”苦憂厲喝,屈掌成爪,帶起縷縷勁風。
白笙得知此陣應與佛門的一百零八有關後,便垂頭沉思了起來,拎著匕首,不住的打量著那些銅像。
五座銅像鑄的皆是犼,其角似鹿,頸似蛇,前爪似鷹,後爪似虎,體表則遍佈著如鯉一般的鱗片,而白笙的目光,也正是落在了那些鱗片上。
默數片刻,他笑了,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片!
想起今日與苦憫談及的東西,白笙眸光微閃,有些不解,對方為什麼要幫他?心中思索,身體卻是不停。
他躍上銅臺,倒握匕首,連連刺向那些鱗片,一個接著一個,五座銅犼皆被刺了個遍,讓人驚奇的是,凡是他刺向之處,匕首皆是很輕鬆的沒入犼身,毫無凝滯。
最後一處被刺入,他收起匕首,靜靜的等了起來。
耳聽院中響起輕微的機括聲,紀長空道:“陣門就在我先前指的那處!”
白笙點頭,躍下銅臺,與良卿向著那漸分的院牆走了去。
苦憂心急如焚,可卻怎麼也擺脫不了紀長空,只得拼了老命的催發內力,手上連連帶起勁風,直向紀長空的咽喉要害抓去。
這邊苦憂被拖住,外面寺中的武僧同樣沒討到好。
連日的操練,令左武營今非昔比,單戰合擊皆是不遜精銳,加上白笙的戰策佈置,他們竟真的壓住了那些武僧。
召過延熙,三人半步不停的走進了那四敞的暗道口。
掏出火折一路點亮沿途燈盞,他們皆不禁打量起了周遭。
兩側遍佈著精緻的浮雕壁畫,厚重的歷史感撲面而來,白笙覷眼看了半晌,道:“咱們,怕是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了!”
其餘二人不解,白笙卻沒答話,快步走過,四處看著,直至走到暗道的盡頭。
“這裡,應是皇家秘密建造的。”白笙低聲道。
延熙詫異道:“這怎麼可能!誰會在這裡建下暗地?”
白笙搖頭:“我也不知道,但這確實出自皇家工匠之手。”他指向身後那些壁畫,“那是先帝時期的宮繪師蕭故的手筆。”又指向浮雕,“而這些,全都出自宮中。”
聽他說完,延熙不禁細細打量起來,越看眼中越是驚訝,琴棋書畫這些,他雖不及白笙,可蕭故那種大家的作品,他自然也鑑賞過。
走筆用色,甚至意境,確實是蕭故無疑!
白笙默然半晌,走到盡頭處的石壁旁摸索了起來,這裡,定然還有路。
良卿也依著紀長空教她的那些東西,幫忙尋了起來,摸叩捻提,她試了個遍,可卻依舊是不得而入,正沉心思索之際,忽有機括聲響起。
二人不禁回望趴在壁畫上的延熙,對方卻也是滿面迷茫,收回手道:“我什麼也沒做啊。”
眼見暗門開啟,白笙也沒有多問,當先走了進去。
溫暖,這是他們的第一個感覺,可之後,便齊齊被震撼替代了。
連綿宮殿環伺,四處皆是赤金鑄成的龍騰鳳翔,溫泉由玉渠中流過,其上架著的通天橋,竟也是由白玉製成,入目處,浮滿了奢華二字。
“這,這難道,是父皇建的?”延熙失神喃喃。
白笙跨過橋,四處看了看,搖頭道:“這裡,應是你二哥所造。”他指著遠處一處宮殿,輕聲道:“他的封號,不就是肅王嗎?”
順其手指的方向看去,宮殿的匾額上,正正的書著三個字——肅王居!
延熙面色驟沉,快步走過,推門而入,待見到其內皆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