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了下自己身上,卻發覺手腳都沒了知覺,黃玖不禁滿面慘然。
“是我小瞧了這督查司。”他苦澀道。
昨夜的計劃中,他本該是最安全的那個,可卻不知自何處冒出了個老頭,二話不說便斷了他的手腳,令他落得如此田地。
見他面色不停變化,白笙笑問:“可是在悔恨沒聽自家主子的警告?”
黃玖下意識想要點頭,卻又猛的止住,但那驚疑不定的眸色,還是沒逃過白笙的眼睛。
白笙心中一沉,他只是隨口試探,卻沒想到背後之人,竟真的對督查司如此知根知底。
“你說,他會來救你,還是來殺你?”白笙如閒話家常般問道。
黃玖不言,那人是何等涼薄冷血,他自是比誰都清楚,對方,怎會來救他?
“你想死還是想活?”白笙又問道。
黃玖瞥了眼他,冷嘲道:“侯爺,不是我瞧不起您,但自打我被擒下之時,便沒人再能救得了我了!”
白笙皺眉:“你就對他如此畏懼?”
黃玖不知想起了什麼,道:“您就別指望撬我的嘴了,您若敞亮,便給我來個痛快,若不然,便就放我在這自生自滅好了。”
見他心灰意冷只求速死,白笙擰眉思索了起來。
“這世上有的是比死還難捱的事!”魯博彬冷哼,就要吩咐動刑,卻被人攔下。
紀長空道:“你那些家當不夠勁,還是我來吧。”
白笙沒有攔阻,只是問道:“可能把住分寸?”
“曲江樓從未刑死過人!”紀長空淡淡道。
想起江湖中的傳聞,黃玖急急縮著身子想要後退,卻被兵士按住,忙道:“依曲江樓的規矩,刑不及案外,你難道要壞規矩?!”
紀長空搖頭,指向白笙,道:“他已經聘了我參案,再者,你不是覺得曲江沒落了嗎?我總要給你個答覆才是!”
黃玖愣了,想起自己上次那‘一代不如一代’的囂狂之語,他直想抽自己兩巴掌,可思緒剛轉動,劇痛便傳了來。
隨著紀長空的手落在他身上各處穴道,痛感漫及骨髓,令他嘶聲大吼了起來。
他自覺也是個硬骨頭,本以為沒什麼刑是他受不住的,可如今,那種言語無法形容的劇痛,卻使他徹底崩潰了。
白笙抬袖掩鼻,因為地上那人,失禁了。
魯博彬則是歎為觀止,甚至急急湊上前觀摩了起來,越看,面上的讚歎之色便越濃,就差拉著紀長空誇一句“我輩楷模”了!
察覺他要咬舌自盡,紀長空冷笑,屈指敲在了其頜骨之上,將他的下巴整個卸了下來。
無意識的慘叫響了近一刻,紀長空才收手,問道:“現在,想聊聊了嗎?”
黃玖動了動嘴,發出了幾個模糊的音節,可在場之人,卻是都聽明白了,他說的是:“殺了我!”
紀長空皺眉,再次運力點在了他身上,之前的種種,再度重演,可就在這時,變故,發生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震散了滿京的飛鳥,京中的人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督查司。
劇烈的搖晃與四處墜落的石塊,令眾人皆是東倒西歪,連連躲閃,只有紀長空抽劍出鞘,邊劈著石塊邊喝道:“這裡要塌了,快出去!”
“帶黃玖走!”白笙吩咐了尚義一句,自己則是衝向裡間,欲要尋那顧鄴。
“我去救他,你帶良卿出去!”紀長空扯住他,見他們遲疑,紀長空又推了他一把,喝道:“趕緊走!”
待他們扒開碎石,跑出大獄後,卻發現外面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硝煙瀰漫中,近百號黑衣人與督查司官兵廝殺著,可情勢卻是一邊倒,而倒的這邊,正是督查司。
眼見大量未被引燃的火藥,正堆在大獄外側,遠處更是有火箭飛來,白笙與良卿忙拉著一臉驚悚的魯博彬,向著一側撲了去。
震耳欲聾的響聲傳來,白笙三人被翻飛的泥土與石塊埋了起來。
連續兩聲巨響,徹底驅散了京中的安寧,就在大批兵士向著督查司趕去之時,傾頤院中,熾樓卻是搖頭嘆道:“可惜無緣親看這場白日焰火了!”
“這,這也太冒險了!”萬貫道。
“冒險?”熾樓嗤笑,道:“你太小瞧那人了。”
“可這裡畢竟是帝都,那又是督查司,再說,富貴也去了,萬一有個什麼閃失…”
“不會有萬一,宮乂那老東西的把柄,足以保富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