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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禍亂將至

入京後,天運算元一直有意躲避著白笙幾人,除了去見熾樓外,他便整日待在少師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乖巧的緊,可卻未曾想今日遭熾樓算計,竟毫無防備的自己送上了門。

此時他只得扯動著僵硬的麵皮,極為勉強的露出了一個訕笑道:“對,對不住,走錯了。”說完,他便落荒而逃,背影滿是狼狽二字。

可還未等他跨出房門,反應過來的白笙便急聲阻道:“先生且慢!”他一邊說著,一邊疾步走到天運算元身前,躬身一禮道:“沒想到可以在京都再見到先生,先生既然已經來了,不如安坐片刻,與我等同飲杯茶可好?”

天運算元僵著身子側過頭看了看白笙,眼底滿是無奈之色,好半晌才低低的回了一句:“既如此,在下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待天運算元落座後,白笙親自為他斟上茶遞了過去,對方卻是連忙半直起身子雙手接過,隨即又道了一聲謝,客氣的讓白笙有些不自在。

輕咳了一聲後,白笙為延熙介紹了天運算元,當聽到天運算元那‘算盡天下事’的名頭時,延熙不由驚奇的掀了掀眉,將目光又多凝了三分在天運算元身上。

天運算元這人嚴肅起來的時候,還是頗有賣相的,至少此刻延熙便覺得,此人定是個深藏不漏的世外高人,就連那身破衣爛衫和滿頭亂髮,也理所當然的變成了高人的不羈。

天運算元似是知他心中所想,不由眼皮微合,將眼底那濃濃的心虛盡數遮擋了起來,隨即心中更是一口氣,將熾樓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可剛罵完,他像是憶起了什麼,又恨不得抬手抽自己幾巴掌。

就在這種糾結、凌亂的心思中,白笙總算將他那冗長的介紹講完了,在延熙滿含探究的目光中,天運算元破罐子破摔的,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很是儒雅的道:“白笙公子過譽了,貴人聽聽便罷,當不得真。”

“白笙是個不講虛言的人,先生太過自謙了。”延熙客套過後又道:“先生到京都後可有落腳之處?若是沒有…”

他還沒說完,天運算元便眼皮直跳的連連擺手道:“有,在下有客居之所了,不勞王爺掛心了。”

他這話一出口,延熙的眸光便微微一閃,隨即略顯好奇的問道:“先生怎知本王身份的?咱們之前應是素未謀面吧?”

天運算元心中暗罵自己嘴賤,可面上卻是分毫未露,反而愈加的高深莫測了:“鄙人雖不才,可也能看出貴人乃是金玉之身,想來也只有當今陛下的幼弟,這雲晉除了帝王以外最尊貴之人,才算符合。”

兩人你來我往的互相客套時,白笙卻是斂眉垂目的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二人停了口,白笙才出言問了一句:“不知先生是否還記得去歲時,我想問的那個問題。”

天運算元眼皮一跳,眸光不自覺的掃了一眼良卿,隨即乾笑道:“記得,自是記得的。”

聽白笙提起此事,不平靜的不只是天運算元一人,良卿緊緊的攥起了垂在身側的手,薄唇緊抿,目光牢牢的鎖在了天運算元身上,滿心忐忑的等待著他開口。

屋內詭異的靜默了好半晌,見狀天運算元只得乾咳一聲道:“能說的,上次在下全都說了,白笙公子是聰慧之人,當知在下也是有難言之隱的。”

白笙盯著他看了好半晌,才開口問道:“可是雲晉中人?”

他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可屋內知情的這三人卻都知他是何意,天運算元神情複雜的掃了良卿一眼後,很是艱難的搖了搖頭,明明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可他的額上卻見了汗。

“可是賊人?”白笙又問。

天運算元第二次搖了搖頭,整個身子都已有些發抖,白笙面上沉吟之色一閃而過,沒有再問,隨即站起,彎下身子恭恭敬敬的對著天運算元行了一禮。

“先生今日解惑之恩,我二人終生不敢忘,先生日後但有所需,白笙勢必鼎力相助。”他的身後,良卿與他動作一致的深深一禮,雖未言語,可眸中之意卻與白笙之言一般無二。

天運算元現在只覺,整個人都快要被拆散了,筋骨分離的痛,也顧不上那麼多禮數了,將手揮了揮,他啞聲道:“白笙公子,在下也只能言盡於此,莫要怪罪。”

沒等白笙接話,他又道:“今日既然有緣再遇,有一言還望白笙公子謹記”天運算元輕輕的嘆了口氣:“禍亂將起…”

他沒有將話說完便閉上了嘴,強行將已湧至喉間的鮮血嚥下後,他才無奈一笑道:“就這四個字吧,公子,切記。”

白笙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有些擔憂的問道:“先生,無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