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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雪夜襲殺

元昭輕輕的將手上的小壺放回了桌上,卻並沒有起身,只是垂下眼皮低聲問道:“你們,是來殺我的?”他的聲音很是平穩,毫無緊張之意。

“我們兄弟幾個,也只是想來送殿下一程。”為首的那人壓著嗓子冷然回道。

“為何?我已無意儲位,更是躲回了這封地之中,到底是哪位皇兄或者皇弟,竟還這般牽掛與我?”

他自嘲的笑了笑,眸底鋪滿了哀涼之色,輕聲自問道:“便是有心想躲也躲不過嗎?”

“時辰不早了,還是請殿下早些上路吧。”那人並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說完,便揮手示意了一下,看那手勢,赫然便是雲晉軍中的行止令。

元昭眼中哀涼愈濃,這是,連掩飾都不屑於掩飾了嗎……

他緩緩站起身,伸手探向腰間,將自離京後,便一直晝夜不離身的軟劍抽了出來,悽然之色一掃而空,眉眼間滿是孤冷,看向已然圍上來的幾人,他唇角挑起了一個厲笑:“既如此,倒不若爭上一爭了。”

話音未落,他便已執劍向著最近的一人殺了過去。

那為首之人此刻卻是悠閒的站在庭中,毫無出手之意,看著那雪夜中四濺的殷紅,他那黑巾下的面龐之上,卻滿是百無聊賴之色。

元昭身上已滿是鮮血,好在這幾名刺客皆是出身行伍,並不是專業的殺手,招式多大開大合,而不是講究一擊必殺的殺人技,這才使得他支撐了近半刻鐘。

直到前院傳來侍衛的疾步聲,那領頭之人才有了動作。

此刻霧靄將散,朗月初現,寒徹月光凝與他的刀鋒之上。

刀卷落雪,步若鬼蹤,他欺身一擊便使元昭連退數步,頸間一熱,隨即趁勢而上,舉刀便斬,直取元昭頸項之處。

軟劍似靈蛇般纏住那人的刀身,元昭腳下一錯堪堪躲過了這一斬,可耳側的一縷鬢髮卻齊齊而斷,還未來的及舉劍回擊,那人的刀便再一次襲來。

此時府中侍衛已然趕至,見自家殿下危急,其中一中年武將忙撲身向前,以身替之。

刀鋒入骨,血肉飛濺,與這寒冬之中分外灼人,見狀元昭啞著聲音喊了一聲:“季平!”那為他擋劫之人正是他的貼身侍衛季平。

未等那領頭的刺客再有動作,府中的侍衛便已盡數圍了上來,見狀那人又抬手做了一個手勢,沒有再理會元昭,而是當先向外突圍而去。

待府上寂靜下來時,已是死屍遍地,那幾名刺客不僅未有一人被捉住,反而只是付出了人人帶傷的代價,便殺了十幾名府兵,揚長而去。

季平也死了,元昭望著銅盆中那殷紅的血水有些發怔,之前他自覺今夜必死無疑,心中滿是直面生死的坦然,什麼也都不在乎了,可直到此刻,他死裡逃生,神魂初歸,諸般情緒方才直上心頭。

他拼命咬緊了牙根,才未讓自己嘶吼出聲,由於身上肌肉瞬間繃緊,那剛止住血的傷口一下子又裂開了,正為他上藥的段庚不由忙道:“殿下莫亂動,這幾處刀傷都不淺,您又不讓請郎中,若是…”

他還沒說完,元昭便打斷道:“今夜之事,不許外傳,所有死去的弟兄,皆厚葬,再派人安置好他們的家人,季平…”他梗了梗:“季平便送回京都安葬吧。”

段庚卻是急聲道:“皇子遇刺乃是大案,殿下怎可就這樣掩下?咱們可以報給陛下,讓他命人詳查啊!”

“父皇護不了我一世,再者,怎麼詳查?咱們連對方的死屍都沒有留下一具。”元昭的聲音有些冷,想了想他又道:“咱們不能在這裡久留了,吩咐下去,這幾日便準備回京。”

“殿下要回京?”段庚訝聲問道。

“我那些兄弟該是想我了,才遣了人來問候我,既如此,我又怎好讓他們再這般掛念。”他的聲音很穩,面上也帶著笑意,可段庚心中卻覺得說不出的發冷。

次日的歸雲分號中。

熾樓看著對面的男子道:“世子殿下來就來,怎的還提前送封密信來,這可讓我那些夥計好生摸不著頭腦啊。”

“公子是忙人,若不提前相約,在下怕見不到人,再者,若不將那封密信送來,公子又怎肯見我?”古爾鐸面帶淺笑的回道。

“世子有何事就直言吧,我可從來聽不得那些彎彎繞兒。”

“不知公子當年與我父王所約之事,如今還是否作準?”古爾鐸將目光緊緊的盯在了熾樓面上,輕聲問道。

熾樓抬眼打量了他許久,才搖頭回了一句:“你不夠資格。”

“那不知與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