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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義子齊良

大衍十年的除夕日。

白笙看著面前一身新衣的良卿笑道:“咱們的小良哥兒可真是越來越朗俊了。”

良卿面上紅了紅。隨即嗔道:“公子是在誇自己選的衣衫襯人吧。”

她今日穿了件寶藍色的錦襖,料子和樣式都是白笙為她定下的,如今府中皆知傾頤院的小管事,乃是二公子面前頂尖的紅人,同食同寢,好的跟親兄弟似的,於是背地裡都戲稱良卿為‘三公子’。

與良卿同年的婢女大多都嫁了人,唯一知道她的齊管事,更是天天躲她都來不及,於是,這諾大的齊府,竟沒人清楚這齊良管事,是何時入的府,又是怎麼攀上二公子的,更是不由的放飛思緒。

想到這,良卿不由低著聲音道:“公子以後還是莫要對我這般好了,我到底是奴婢之身,這錦衣玉緞都是給貴人穿的,公子平日間的厚待已使府中人多有議論了,若是再這般…”

白笙卻忽然笑了起來,扯著她的胳膊走到榻上坐好後,才道:“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呢,我從前就想著總要讓你有個身份才是,所以前幾日便去求了父親。”

頓了頓,白笙的笑意漸濃,聲音中也帶著說不出的高興:“父親已經答應收你為義子了,一會你去給父親母親叩了頭、敬了茶,便是這齊府名副其實的三公子了。”。

良卿渾身一震,心中瞬時五味雜陳,自家破人亡之後,她便跌落進了塵埃之中,流浪為乞,四處為家,幾次都險些凍餓致死,後來為奴為婢,低賤可欺,雖每日都可溫飽,卻到底失了自由。

直到遇見白笙。

想著想著,她便紅了眼眶,淚水忍不住的向外湧著,白笙從未見過良卿醒著的時候落淚,不由慌了手腳,忙摸出絹巾為她胡亂的擦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哭起來了,傻,這是好事,別哭了。”一向淡定的白笙,只覺此刻舌頭都在打結,顛三倒四的安慰了一句,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用。

良卿的眼淚越流越多,似是想把這些年欠缺的淚水都補回來一般。

白笙看了看她,忽的伸出手將她擁進了懷裡,溫熱、踏實,良卿略一愣後還是回手攬住了他的腰。

撫了撫她的後背,白笙用極輕極輕的聲音在她耳邊道:“良卿,過往終究只是過往,它不能困住人一輩子的,人心思變,我們每一天都在改變不是嗎?會好的,一切都會。”略一停頓,他的聲音又低了幾分,有些沙啞卻又很是輕柔:“哪怕你已沉淪深淵,也還有我會伸手拉你上來...”

良卿身子一僵,耳邊的溫熱與心頭的悸動,使她整個人都有些空白,白笙最後的那句話,更似魔咒一般迴響在她的耳邊,久久都散不去。

還沒等她回過神,身後便傳來了有些沉重的腳步聲,她心中一驚,忙逃出白笙懷中回身望去,卻見紀長空正緩緩自房門處走進來。

抬手擦了擦臉,良卿問道:“長空,你,你怎麼來了?”

紀長空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似又恢復到了初遇時那般:“方才有人來傳話,說是齊大人已到正堂了。”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良卿此刻心緒雜亂,也沒有太過留意他的情緒,只是急忙對白笙道:“老爺已經到了,咱們也趕緊過去吧,總不能讓老爺久候啊。”

白笙收回瞭望向紀長空背影的目光,笑道:“你還是先去擦把臉吧。”說完又側頭看了看自己肩上的水漬:“我也要去換身衣服。”

良卿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公,公子稍候...”說完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她再回來時,手上正捧著一件大紅的錦襖:“這是我自己給公子做的,公子別嫌棄。”

白笙看了看那火紅的顏色,面色不由有些怪異,自與熾樓相識後,他便莫名的開始覺得這類顏色極為俗氣,一看見,就會聯想到熾樓。

良卿見他面色有異,略一轉圜,便明白了過來,不由笑道:“公子的衣飾都過於素淡了,今日是年節,總該穿的喜慶些才是。”

待二人到了正堂時,白笙已然換上了那件火紅的錦襖,看起來與往日大相徑庭,整個人的出塵氣都減了大半。

堂上坐著的一位婦人見狀不由莞爾一笑:“以後還是要多讓人給你備些鮮亮點的衣服,這瞧著多好。”

白笙苦笑一聲,躬身行禮道:“孩兒見過父親母親,問父親母親安好。”

“行了行了,那個就是你說的孩子?”齊隆擺了擺手後,指著良卿問道。

白笙抬手將良卿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