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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胡家太婆自知病勢沉重,不肯再拖累家小,也不願讓先生再為她花費銀錢去請郎中,所以昨日開始便水米不進,言道能省下一些是一些,也許能多救一兩人...”
青年聽罷,猛地推開那報信之人,連絨裘都未披,便急急的出了門,只留下安延昆等人面面相覷。
那報信的漢子見狀,狠狠的一跺腳厲聲咒罵道:“官府裡那幫該挨千刀的狗才,這雪就該落在他們的熱被窩裡,就該凍死那幫沒人心的畜生!”
罵著罵著,那漢子無力的跌坐在了雪地上,仰頭望向漫天的鵝毛大雪,哀聲道:“老天爺,你怎的就不開開眼呢?你這是要活活的逼死我們啊!”
見此情形,安延昆的神情變的很是陰沉難看,他轉過頭對著身後輕聲吩咐道:“拿著朕的令牌去附近的州府調人,給朕把這顯州的大小官員,全都關押起來,再命人去最近的府庫籌銀,置辦暖帳炭火和冬衣...”
待眾人領命而去後,安延昆才寒聲道:“那些狗東西貪的哪裡還是銀錢?分明是百姓們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朕遠在京都,他們便敢如此欺朕,著實當誅!”
成順看著安延昆那依舊陰沉的臉色,知他此時還處在急怒之下,於是只能輕聲勸慰道:“陛下消消氣,和那些被錢財蒙了心的豬狗們動氣,不值當的。”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安延昆才漸漸冷靜了下來,起身走向了屋內的一張書桌旁,準備寫密信傳回京中,卻忽的瞧見了一本青色封面的手記,上書三字為天下論。
安延昆墨眉一挑,隨手拿過翻看了起來,剛看了幾頁,他面上便不禁露出了訝異之色,隨即凝眸細細研讀了起來,看到一半時,他便忍不住讚歎道:“好文筆,好見識,好才華,實乃國士之才啊!”
“陛下在說誰?”成順疑惑道。
“朕在說寫這本手記之人,只是不知是不是那位先生,若是的話...”
正說著,便見那青年容色暗淡的走了進來,他的面色因只著單衣冒雪行走,而變得甚是蒼白,嘴唇也有些微微發青,可他卻似未覺,緩步走至椅子上坐下,沒有理會屋中的客人,只是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見狀安延昆放下了那本手記,回身取過自己的絨裘,走過去為那青年披在了身上......